张延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对张太后的行为完全不能理解。
“国公爷,您说这事儿是不是有些蹊跷?还是老奴太敏感了?这个节骨眼上,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您瞧,皇上昨日下诏罪己,今天早上便肯定起不来身子了,早朝是肯定上不了了。这怎么交代?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那罪己诏不成了笑话了么?”
张永见张延龄皱眉沉吟半天不说话,于是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张延龄回过神来,皱眉想了想道:“张公公不要着急。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回宫去做几件事情。”
张永道:“国公爷请吩咐。”
张延龄道:“请张公公以内廷名义传出话去,就说皇上身子不适,今日早朝取消。派人请太医去乾清宫诊断。至于怎么诊断,不用我说了吧。让文武百官知道皇上是生病而非昨晚醉酒……纵情过度便可。避免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维护皇上的声誉。”
“老奴明白。”张永忙道。
“另外,你得让昨晚知道此事的人都闭上嘴巴,不准胡言乱语。敢乱嚼舌头的,便不要手软,杀一儆百。决不允许他们嘴巴贱。”
“老奴明白。昨晚知道的人不多,老奴回去便告诫他们。”张永点头道。
张延龄负手踱了几步,张永的目光跟着张延龄转动,忍不住问道:“公爷,那个女子……怎么办?老奴昨晚……亲耳听到皇上……那个时候封了她为昭仪,说要她搬进乾清宫里侍奉。这事儿……可怎么办?皇上就算是情浓酒醉之言,那也是金口玉言,不能不算数啊。那女子昨晚还谢恩了的。老奴怕是没办法干涉此事啊。”
张延龄皱眉沉吟。
“可是老奴又觉得蹊跷,这件事……怪异的很。这个女子……奇怪的很。太后……哎,老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奴愚笨,国公爷应该明白老奴要说什么。”张永吞吞吐吐的说道。
张延龄当然明白张永的意思,张永也是意识到这件事太过蹊跷。但是他又不敢做什么。又担心又害怕出什么事。
“张公公,你回宫后再办一件事。”张延龄道。
“国公爷吩咐。”张永忙道。
张延龄低声道:“江斌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天亮之后他应该会进宫,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不要带任何的情绪,只简单的告诉他经过便可。”
张永一头雾水道:“告诉他作甚?”
张延龄微笑道:“公公照办便是。其他的公公便不用操心了。公公辛苦了,一夜没睡,又出宫来见我,甚是辛劳。一定要保重身子啊。来人,拿几盒上等辽东出的人参给公公回去熬汤喝。”
马全命人取了几盒上等人参送到张永马车上,张永又是推辞又是道谢,只得满腹疑窦的上车回皇宫去。在路上,张永绞尽脑汁的思考,突然间,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张延龄要自己把这件事透露给江斌的用意。越是想,越是觉得高明,顿时微笑赞叹不已。
“国公爷这谋略,当真是太厉害了。好一手借刀杀人之计。佩服啊,佩服之极。”张永心中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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