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幸的巧合出现了:犹委会是一个犹太人的组织,维克托认为这个组织必须动一动了,可问题是,这个组织的影响力太大,直接动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动它之前,联盟至少要找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借口。而与此同时,一封举报信出现了,这份信中同样涉及到了犹太人。
就这样,一个设想出现了:莫斯科完全可以将举报信与犹委会这两个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联系到一起,从而,为莫斯科解决犹委会的问题,提供一个绝佳的借口。
当然,或许有人会说,若是按照维克托这样的建议去执行,必然会有无辜的人被牵连其中,比如说那些专家组的成员,尤其是犹太人成员。
但心慈手软显然不是一名政治家或是政客所应有的性格,而如今的维克托,已经有了几分政治家的样子了,在他的眼里,只有联盟整体的利益,至于某个个体的喜怒哀乐,甚至生死存亡,根本不是他会去考虑的问题。
听了维克托的建议,斯大林同志微微颔首,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顺着菩提树掩映中的小路,一直向前走,直到快走到别墅庄园楼前的时候,斯大林同志才重新放慢脚步,他将烟斗从嘴里取下来,说道:“除了犹太人的问题之外,还有人认为列宁格勒也出现了问题。”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一对略显浑浊的眼睛看向维克托,说道:“有人向政治局反映,在波普科夫领导下的列宁格勒,存在基层党代表选举弄虚作假的问题。”
维克托停下吸烟的动作,舌尖下意识的舔了舔上颚,一阵儿奇痒的感觉从口腔内蒸腾起来,却瞬间令他精神一震,整个人的意识都变的无比清醒。
斯大林同志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在将那番话说出来之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笺,随手递到维克托的面前。
维克托将信笺接过来,先是迟疑了一下,这才将信笺舒展开,并低头去看上面书写的内容。
信笺上的字迹是手写的,但是很可惜,信中没有署名,维克托也认不出是谁的笔记。
在这封仅有两页的信内,写信的人揭发了列宁格勒州党代表选举中所普遍存在的舞弊行为,为了增加举报内容的可信度,举报者还列出了一系列的真人真事,而按照他的说法,列宁格勒州、市的两级党委组织,已经完全失去了党内民主原则,完全成为了波普科夫的游乐场。
彼得·谢尔盖耶维奇·波普科夫,自从三年前接替库兹涅佐夫出任列宁格勒州委兼市委第一书记以来,到了今天,此人已经成为了列宁格勒州、市两级党委的核心人物,其不仅仅是州委兼市委的第一书记,还是列宁格勒州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
在此之前,维克托也有过耳闻,据说,这位波普科夫同志的脾气有点暴躁,工作作风也比较霸道,属于那种在工作中很不善于团结同志的人,不过,其工作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当初,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获得了日丹诺夫同志的赏识。
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维克托基本掌握了信中所反映的基本情况。他相信,波普科夫以及以他为首的列宁格勒州市两级党委,应该确实是在党代表选举的工作上,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