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后只要宫中皇子们稍有异样,咱们几家便要被人怀疑,甚至有被攻讦的可能。长此以往,如何能够应付得来?”
四家联合,势力根深蒂固,影响力颇大。这树大招风之下,已经为众失之的。若是这次没有办法震慑旁人,只怕今后会更加疲于应对的!
杨玄琰闻言,皱眉道:
“那该怎么办?”
马敏文闻言,沉声道: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宫中的两位皇子们出事,否则就难办了!还有,非是我等贪恋权势,但为了保住四家富贵,昭仪娘娘也必须尽快诞下子嗣。”
曲诚、马敏文二人听着,皆是齐齐点头。
“幕后之人,其实早有怀疑对象。只是没有实质证据,难以拿下。你们发动自家力量、人脉,看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好!”二人应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忽然听到书房之外,有府中奴婢快步走至门前,道:
“三位侯爷,宫中来人传旨了!”
书房之中,三人听到宫中来人,连忙起身出来,整理一番衣裳之后,一齐前去前厅恭迎。
一至正厅,便见宫中掌印大太监楚鲤,领着一群手捧锦盒礼物的小太监,笑呵呵地等候着。
三人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赔罪道:
“让大公公久等了!”
楚鲤连忙侧开身子,不敢受礼,口中急忙道:
“三位侯爷身份尊贵,咱家可不敢受礼。今日前来,只是奉陛下旨意前来的,三位接旨吧!”
“陛下旨意?”马敏文微微一愣,道。
楚鲤笑着点了点头,道:
“陛下虽还未归京,但此前已知谊兹侯长孙出生之事。是以派人快马送回了圣旨与一应赏赐!”
听到这里,马敏文顿感受宠若惊,连忙道:
“快去将我孙儿抱来接旨!”
今日这谊兹侯府之中虽然开了宴席,但却没有多少人登门入席。是以这圣旨突然送来,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也总算是没有出大差错。
宣读了内阁拟的,应经论典说吉祥话的圣旨,楚鲤微微合起,递到了马敏文手中,笑道:
“谊兹侯长孙周岁,陛下一直记挂在心,赏赐诸多。杨昭仪还特地派人,送来了一件极为珍贵的金玉长命锁。就连宫中两位娘娘,也各有赏赐。对侯爷的这份恩荣,朝中上下,可是无人能及呢!”
马敏文闻言,低头恭敬道:
“陛下隆恩,臣不敢忘怀!”
楚鲤呵呵一笑,旋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曲诚、杨玄琰二人,凑到三人面前,轻声道:
“还有陛下,让咱家给三位侯爷带几句口谕。”
“这姻亲之间往来交际,相互帮扶一手,也是寻常之事,今后不必刻意避讳了!”
听到这里,三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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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缉事厂衙门之中。
这让外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的东厂之中,此时,却是突然有一阵流传婉转,动听至极的琴声,缓缓响起。
身穿官袍,相貌儒雅,气质高雅的中年男子,盘坐于打理精巧细心的花园之中,置琴于膝上,手指拨动。宛若流水潺潺的琴声,便自琴上流淌而出。
琴声之中,意境饱满,只仿佛一闭眼,便能够感受到弹琴之人的喜怒哀乐,显示出弹奏之人这世间少有的琴艺。
一身大红色蟒袍,气质卓然的汪直,此时示意身后众东厂番子莫要惊了弹琴之人,就这么静静地依靠在门前,仔细倾听者这悦耳琴声。
直到一曲终了,汪直这才站直了身形,微笑着鼓起手掌,赞叹道:
“边掌刑的琴声,当真是世间少有啊!世人只臆想这东厂之中,如同人间炼狱,不敢靠近。这些人,只怕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东厂之中,还有边掌刑这位雅人啊!”
东厂掌刑千户,音家门人,也是边流韵师傅的边博容,此时微微起身,对着汪直微微一礼,道:
“见过厂督!”
汪直呵呵一笑,连忙上前,道:
“何须多礼!咱家即将入宫当差,便想来问问,边掌刑可有什么东西,要托人捎进宫中贵妃娘娘的啊?”
边博容闻言,眼神微微一动,摇头道:
“有劳厂督费心了,却是没有什么要送入宫中的东西……”
汪直此时,笑容是和蔼无比,温声道:
“没关系,只是顺带一问。总之,边掌刑若是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和咱家客气……对了,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也自可以交给我去办,保证办得体贴妥当!”
想起这汪直最近这段时间来的亲近示好,边博容对他的想法,那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说起来,这边博容不过是一音家弟子,早年醉心乐曲。虽然不说,但对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却是不免有所鄙夷。
只不过如今,自己视之如亲身女儿的徒弟,虽然顶着一个夏国帝姬的身份,但在云国之中却是孤立无援。
本就对将边流韵送入夏国宫廷,致使她面对如今局面,而感到满怀愧疚的边博容,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尽了办法,要来帮助自己徒弟一把。
面对着汪直的示好,本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边博容,二话不说便选择接受好意,温声笑道:
“娘娘是知道厂督忠心的……如今有人欲要对宫中下手,这娘娘与皇子殿下的安危,还是要自己人多担待的。便请厂督,多多费心了!”
汪直闻言,笑容更甚,昂声道:
“还请边掌刑放心,娘娘与小皇子殿下的安危,咱家是绝不敢松懈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