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微微苦笑,相形之下,人家的太阴之道才是玄门正宗,他的玄音剑诀简直是魔道做派。凝煞一关不难,最多只是一个水磨功夫与细心劲。
最难者是寻到合用的地煞精气,还要足够精纯,君不见无数旁门散修因无五方煞气池这等上佳地煞源脉,不得已远走海外,踏遍千山万水,相比之下,戚泽已是邀天之幸了。
所谓凝煞九重的心法,不过是将自身真气、阴神与煞气合炼之法,说穿了也无甚么玄机。天虹子为后世弟子设想十分周到,从一行到五行凝煞之法皆有,戚泽直接选了最难亦是前途最远大之法。
以剑谱所载,要将凝煞境界打磨完全,总要七八年功夫,戚泽自思就算天机子再如何偏心,也绝不会让他在此待上这许多年头,只好加倍用功。
好在前四重心法须得从煞气池中不断提炼精纯煞气,到了第五重以上,本身真气与煞气结合紧密,沾染煞气之性,已可自行生出煞气之意,不必再苦守煞气池。
戚泽可谓马不停蹄,凝练完金火二行精气,天色黄昏,又下手修炼水行煞气,直至半夜子时,又来修炼土木二行精气,虽说修炼之事不进则退,阴神念头受了煞气滋润,越发凝实,面目也自变得五光十色,并不知疲惫。
不过这等全无间隙的修炼,仍令他心头生出疲倦之意,如今他才明白为何夏清妍一改清冷做派,变得话多起来,敢情是比他多进来七日,早就尝过这等苦楚。
果然到了朝霞喷涌之时,二人几乎同时收功,四目相对,颇有感触之意,夏清妍居然先自开口,问道:“你修炼的如何了?”
戚泽道:“已然修成第一重心法。”将手一挥,五行剑意尽数显化而出。夏清妍一个一个瞧去,点头道:“你修炼的剑诀十分不凡,只看这剑意便知。”忽然抿嘴一笑,道:“不过这剑意生的奇形怪状,若是对敌时放出来,大大有违你五行宗高人之风采。”
这一笑如百花盛放,更增丽色,戚泽却是视而不见,只一板一眼道:“境界所限,也没法子。我修炼这五行剑意,为了中央戊土镇压之物,煞费苦心,险些全盘崩碎,可是将它们宝爱的紧呢!”
二人说笑一阵,缓和道心紧张寂寥之意。夏清妍问道:“对了,你要在此处待上几年么?”戚泽道:“不会,我又非掌教嫡脉,能在此静修个一年半载,已算侥幸了。”
夏清妍道:“我临来时,师傅给了我一件法器,乃是一个玉脂瓶,能收摄极多五方煞气,就算回到山门,也不愁无有煞气使用。我师傅还感慨道,若非天机子不好惹,真想将五方煞气池连根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