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哪里惹了这位太子殿下。
要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准备科举考试,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不过,转念一想,杨帆很快便明白了个中原由。
显然,李承乾的老相好称心被弄死,这位太子殿下心情能好才怪呢!
随即杨帆又有些郁闷。
冤有头债有主,弄死他老相好的是李二陛下和长孙无忌,关自己什么事呀?
虽然受了无妄之灾,杨帆还是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冷哼一声,算是回了礼。
杨帆不以为意,对着孔颖达几人拱手一揖:“见个诸位大人。”
孔颖达、李孝恭等人倒是很客气,笑呵呵的回礼。
至于其他没有交情或者不认识的,杨帆当然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正当杨帆与孔颖达几人聊得火热的时候,站着一旁的许敬宗脸色有些黑。
刚刚杨帆在作揖施礼的时候,偏偏漏过他这个方位,若说不是针对,傻子都不信。
孔颖达曾与他同为秦府十八学士,杨帆对孔颖达如此尊敬,对他却如此冷眼相待,许敬宗当然气愤不过。
更何况,儿子许章才刚刚去世,现在又受到如此针对,许敬宗火气愈发压制不住。
见到众人并没有帮衬的意思,许敬宗便瞪着杨帆喝斥道:“忠义侯,虽然你位高权重,但不分长幼,率性无礼,何以立足于世?”
杨帆有些诧异,这家伙的儿子被世家弄死了,如今却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不是猪脑子么?
不过,杨帆可不想让世家做收渔人之利,只好默不作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完全将他当成隐形人。
许敬宗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种无视甚至比反唇相讥更让他愤火!
但杨帆就是不搭理他,他能怎么的?
当然,许敬宗能够在官场上沉沉浮浮这么多年,又能够得到李二殿下的信任,眼光还是有的。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只是世家与皇权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虽然心头跟明镜似的,可不管是世家或者皇权都不是他许敬宗能够惹得起的。
因此,只能把怒火发泄在杨帆身上,谁让是杨帆提出科举改革的建议!
看到杨帆根本不搭话,许敬宗便转移话题。
“忠义侯,莫要仗着陛下的信任便无法无天!”
“科举作为朝廷取仕的国策,若是因为你的不严谨而导致以后的科举考试不能正常进行,我看你怎么向陛下交代。”
“此次因为你胡乱安排,导致我儿惨死,若是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夫定然向陛下申诉。”
虽然有些气极败坏,但许敬宗仍然极力压低声音。
毕竟这是在太极殿外,若是大声喧哗,说不得就要被御史言官抓住把柄,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杨帆嘴角一挑,原来症结在这里。
不过,许敬宗的这种行为只不过是无能者的咆哮罢了。
若这家伙真的强硬,何不直接找世家麻烦?
此案已经调查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李二陛下发话适可而止,不允许再调查下去。
不管怎么说,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儿子与自己无关。
到时候证据摆出来,看这老家伙还敢不敢找自己麻烦。
有本事去找世家呀?
来自己面前干嚎算什么本事?
按理说,许敬宗向自己发些脾气也不算过分。
毕竟是因为自己建议科举进行改革的各项举措才导致他的儿子死亡。
但冤有头债有主!
这家伙一直盯着自己不放那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许章又不是自己弄死的。
刚刚之所以不想搭理他,只是因为大家都属同僚,让他发泄一下怒气也无不可。
可许敬宗显然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人总是这样,总喜欢拿软柿子来捏。
许敬宗把自己的忍让当成了理所当然,那就有些过分了,自己可不是软柿子!
许敬宗如今升迁为检校黄门侍郎,相当于是李二陛下的近臣,当然有他骄傲的理由。
可不管怎么说,他儿子的死与自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如此针对自己就有些过分了!
当然,这也与他惹不起世家和皇帝的原因有关。
许敬宗背后的靠山是太子李承乾,可现在李承乾也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为他出头?
万不得已,许敬宗只要硬着头皮去找杨帆麻烦。
如今杨帆忍气吞声,根本不搭理他,所以让他有些得意。
当然,杨帆对于许敬宗这种小人得志的行为很不屑。
若是许敬宗敢直接向世家发难,杨帆还佩服他的勇气,甚至会给他竖一个大拇指。
可这老头只敢给自己甩脸子,杨帆就不准备惯着他了!
看着许敬宗,杨帆淡淡的说道:“我就仗着陛下的信任胡作非为你能怎么着?”
“噗嗤……”
旁边一些官员当场就笑喷了!
笑完之后还故作姿态的连忙道歉:“对不住啊!我想到了一个笑话……”
一旁没笑出来的官员,也忍得很幸苦。
即使是平时不苟言笑的孔颖达,杨帆看见他正使劲咬着后槽牙,颌下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不过,许敬宗差点气疯了!
可是仔细一想,人家杨帆说的并没有毛病!
杨帆本来就受李二陛下信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还没等许敬宗开口,杨帆笑眯眯继续说道:“我是驸马,与陛下是一家人,如果不服,有本事让你儿子也去娶一个公主?”
这话让许许敬宗更加不知道怎么反驳。
毕竟杨帆本来就是驸马,本来就跟李二算是一家人。
何况,杨帆还是第一个娶公主的人,人家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为何就不能显摆显摆?
此时许敬宗满脸羞红,眼珠子都充血了!
简直欺人太甚!
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于是许敬宗咬牙切齿怒斥道:“忠义侯,你简直太狂妄了,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围观的几个官员也觉得杨帆此举不妥。
与李二亲近,你就闷声发大财呗,何必讲出来显摆。
此时大家也知道许敬宗为什么要故意刁难杨帆了。
儿子就这么死了,是谁也不能忍受。
再说,好歹人家许敬宗资历摆在哪里,年纪就可以当你的爹了,如此不给面子确实有些过分。
可紧接着,他们就知道还有更过分的。
只见杨帆笑容不改:“你说我只会仗着陛下的信任胡作为,那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揍你一顿,您猜猜会有什么后果?陛下会不会责怪于我?”
一旁的李承乾再也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喝斥:“忠义侯,你太放肆了!此地岂是可以胡来的地方?”
杨帆并没有害怕,只是微微笑道:“太子殿下教训得好,不过您放心,我会注意下手轻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许敬宗,那意思很明显,您要不要试试?
李承乾虽然很生气,但也只能烂烂一笑,不敢耳说什么。
杨帆这混小子驴脾气一上来,除了李二陛下,真没人制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