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想着苏吟秋必死无疑,她往后要在乡下度日,养苏吟秋的女儿还要花钱,倒不如把孩子换成钱。
那个健康的女婴,她可是卖了十两银子的!
难道夏盼弟真的是被她卖掉的孩子?可她不记得当时襁褓里有什么信物啊。
夏玉柔她可以确定,自从买到身边,就不可能被换掉,夏玉柔的的确确是她买来的那个村妇之女。
可夏玉柔却与赵家滴血认亲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张氏已经彻底蒙了,脸上的汗花了她精致的妆容,眉黛一团黑,胭脂和粉都快结块了,看起来极为滑稽。
苏吟秋望着苏张氏,一时间也不多言语。
倒是苏青遥看到苏张氏如此吃瘪,心里一阵舒坦:
“父亲,这件事母亲怕是也不清楚,还是您自己命人去查才能明白,赵大人的孩子是如何流落到青州,盼弟又被哪个人牙子卖给了谁,这些都能查到一些线索。”
苏柏聿也严肃点头:“儿子以为青遥说的对。这件事虽看起来与咱们镇远侯府无关,但当年换子之后的事,必定有蹊跷,父亲还是详查一番,确定与咱们彻底没有关系才能放心。”
苏张氏捏紧了帕子,差点就将一句“查什么查?说出口,被她生生给憋住了。
她若是不让查,岂不是说明她心里有鬼?
可若真查出什么来,她镇远侯夫人的位子还能保得住吗?
苏张氏纠结又复杂的神色,都被官场老油条苏吟秋看在眼中。
苏吟秋沉下了脸:“聿哥儿说的是,为父也正有此意。”
苏柏至一听苏吟秋肯定了苏柏聿,苏柏至也急着表现,公鸭嗓大声道:
“一定是有人针对咱们镇远侯府,趁着母亲不注意换走了孩子,说不定还是想挑起咱们侯府和赵家的纷争呢!父亲要防备才是啊!”
苏吟秋笑着点点头,目光沉静地望着苏张氏。
苏张氏差点想蹦起来狠抽苏柏至两耳光,死孩子说话不动脑子吗?什么叫趁她不注意换走孩子?孩子都看不住,那她这个侯夫人是干什么吃的!
果然,苏吟秋又对苏张氏道:“看你禁足这些日子,心境平和许多,气质也沉稳下来。我看你不如多在房中礼佛,修身养性的好。我明日就叫人给你单独开辟出一间小佛堂,你没事也可去清修。”
苏张氏双目圆瞠,尖叫道:“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我去带发修行吗?”
苏吟秋笑着摆手:“哪里这般严重,我只是欣赏你温柔平和的模样。好了,用饭吧。”
说着就率先举箸。
一家之主吩咐,苏青遥便跟着姊妹们一同用饭,自从为慕容铮试毒起,她时时刻刻都在忍耐着疼痛,颇有些食不知味。
可眼下她觉得胃口大开,比平日都多用了半碗饭。
饭毕,下人们有序地撤去菜肴,上了清口的茶来伺候漱口,后又端上茶汤碧绿清香扑鼻的茶水来。
苏青遥啜了一小口,便听苏吟秋道:“对了。今日得了消息,太后过两日要在宫中设宴,咱们一家也在宴请的之中。”
看了一眼眼睛突然亮起来的苏张氏,苏吟秋道:“聿哥儿,青遥,你们到时便陪为父一同去赴宴吧。”
苏张氏咬紧牙关,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苏柏至却蹭地站起来:“父亲偏心,这种场合怎么能带个丫头片子去?要去,也是我和大哥两个男丁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