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就见苏星浅穿着一身家常的深蓝色宽袖锦袍,正斜靠着柔软的大引枕,在临窗的罗汉床上闭眼假寐。
见了苏青遥回来,苏星浅温和一笑:“回来了。”
“哥,你感觉怎么样?”快步走到跟前,苏青遥不等他回答,便先诊察了一番他的脉象,吁了口气:“还好,脉象没有那么紊乱了。”
“我今日已经觉得好多了,头不疼了,思绪也清明。”苏星浅歉意地望着苏青遥,老妈子似的叮嘱。
“看你的气色不好,必定是这几日累坏了,你要忙的事太多,要诊治宸王妃,回到侯府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在侯府还没站稳脚跟,还是先好好的融入苏家才是正理。
“至于我,你着实不必担忧,你只管开了药我自己吃便是了要紧的是你自己要好好休息,别再为了我的事反劳心劳神的。”
苏青遥听得无奈,白了苏星浅一眼:“哥,咱们之间几时还需要你如此小心了?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我不多问你便是了。”
看着她了然于胸的模样,苏星浅垂眸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糖糕那孩子不简单,你要多留点心。”
“哦?怎么这样说?”
“你不在家时,他跟着老太爷和老夫人身边,但凡对他有点不好的,比如镇远侯夫人,还有其他几个小辈,都被老夫人和老太爷整治过了。
“那小孩鬼精鬼精的,有什么事不直说,掉点眼泪,说点似是而非的话,就让老太爷和老夫人疼的心肝肉一样,我怎么瞧他的行事,都不像个三四岁的孩子。”
苏青遥听得若有所思。
糖糕那孩子,与她前世有一段相同的经历,加上她没能救得了地宫中其余人,就只活了这么一个小家伙,苏青遥自然要多疼爱他一些。
但苏星浅的话,苏青遥是深信不疑的。
“我晓得了,那孩子过去被人虐待过,又被人用了不少药,损了身子,环境使然坏了心性,好在他还小,可以慢慢教导,我往后会多注意的。”
苏星浅神色微动,垂眸掩饰了眼中的情绪,刚要开口,卧房后窗却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木片散落满地!
一个黑衣蒙面人闪电般闯了进来,手上亮闪闪的宝剑直刺向苏青遥。
苏青遥大惊失色,随后又是一声巨响,另两个穿着寻常百姓服侍青年,也从破损的后窗子飞身进来,与那黑衣人斗在一处,将苏青遥和苏星浅护在身后。
苏星浅拉着苏青遥的袖子就往外退。
苏青遥频频回头,不明白保护自己的陌生青年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那黑衣人是受谁指使。
只是还不等苏青遥想明白,那黑衣人手挽剑花,招式凌厉,竟接连挑了那两个青年的喉咙。
两人甚至都来不及多说句话,脖颈就鲜血喷溅,扑通一声倒在血泊里。
黑衣人尖锐的剑尖眨眼就到面前,剑气森寒,苏青遥躲闪不及,瞪圆了双眼,只觉得脖颈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