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平复下情绪的宁墨，深吸了一口气。
涨红着脸，憋出一个字：
“掌…”
掌？
什么掌？
冷无嫣柳眉一挑，眼底闪过一抹诧色：这家伙不会想让自己赏他一巴掌吧？你特么的，这还不如之前那个呢！
“掌门…”
还好，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冷无嫣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墨。
宁墨握紧了拳头，才鼓起的勇气，在这瞬间崩塌。
不知何故。
前阵子坑杀百宗天骄那会儿都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他，在面对冷无嫣的笑容时，却总是忍不住…张皇失措。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宁墨心头泛起一抹苦涩，旋即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一闭眼，一咬牙，横下心道：
“掌门，弟子…弟子有一物，献给掌门！”
“嗯？”
冷无嫣面色古怪：
“不是说本座赏你么？怎么成你给本座东西了？”
已经豁出去的宁墨从空间取出一双黑丝，不敢直视冷无嫣：“掌门将此物穿上，便是对弟子最大的赏赐了！”
“足衣？”
冷无嫣眼神微愣，轻卷袖袍，将黑丝取到手中。
指尖轻抚而过，霜眸浅亮：“这材质倒是细滑，想来穿上应该挺舒服的，颜色与本座也挺搭…你自己做的？”
“是。”
宁墨赶紧应答：
“看掌门一直未穿足衣，唯恐凡俗尘埃，污浊了掌门的神品美足，故弟子斗胆，日夜紧工，为您做了一双。”
“望掌门喜欢。”
“嗯，不错。”
冷无嫣将黑丝收入须弥空间：“心意本座收到了。”
见冷无嫣猎奇欢喜，宁墨趁热打铁道：“此物不同一般足衣，穿着方式较繁琐，弟子冒昧，想为掌门演示。”
唰！
此言一出，殿内陡然寒如腊月，冷无嫣霜眸骤凛，如星空银河般璀璨的紫色瞳孔中，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把本座的话当耳旁风是么？嗯？”
宁墨脸色微变，顶着彻骨寒意，喉咙艰难滚动：
“冤枉啊掌门！弟子向来尊师重道，程门立雪，对掌门的孝心，更日月可鉴，孝感天地，绝无其他邪念啊！”
话倒讲的冠冕堂皇，连他自己都快信了。
冷无嫣审视其许久，玉面寒意渐渐消散：
“此事，晚些再说吧。”
“把十二品魔婴展示出来，让本座看看。”
她不是真想杀宁墨。
说实话。
就算宁墨真冒犯到了她，她也舍不得杀宁墨：故作姿态，仅为吓唬吓唬他，好让他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而已。
当然。
倘若宁墨只是单纯觊觎她的身子，她是不会介意的：
宁墨配得上她。
论容颜，他有本尊宁凡的一半，一百够用了。
论才情，他是十二品魔婴，证帝是迟早的事。
论魔性，他比她只多不少，二人是同道中人。
如此一位神清骨秀、圣皇仙姿且志同道合的少年，纵然是冷无嫣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女，也很难不动心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