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重生？还是幻境？”
王福满头雾水，脚步不由自主，跟着丫鬟往前走。
“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前面丫鬓抿嘴笑了，“卢公子真风趣，我是朱娘啊！”
朱娘，这名字也挺古怪，总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燕燕小姐就在前面凉亭等着。”
王福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古怪感越发强烈了，总觉得随时能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偏偏就想不起来。
“公子，你还在等什么？”
前面的丫鬓朱娘又在催促，脚步轻快如飞。
“小生来了。”
王福快步跟上，看到凉亭中坐着一人，背影窈窕，坐姿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公子，包裹里面有盘缠干粮，现在是二更天，我一已经打听好，巡夜的更夫还要片刻才会到后花园，你们带着包裹立刻从小门离开。”
“小门上面有锁，但不要紧，我已经偷来钥匙打开。”
“等你们走后，我用枕头填塞被褥，装作小姐还在沉睡。”
“你们出了门，坐马车赶路，等到天亮，老爷太太他们发现，想想要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王福闻言看着这丫鬓，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是个精明能干的好手。
“朱娘你呢？”
丫感伤说道，“公子，朱娘不能离开。”
“不多说了，你可以和小姐说会话，别耽搁太久。”
王福双脚不由自王，走入凉亭，突然脑海一道闪电壁过。
可不熟悉吗？这是西厢记呀！
卢生＝张生，朱娘＝红娘、燕燕＝莺莺，眼前这处月下私奔，正是自己记忆中的西厢记情节。
那么这片环境就是幻境了，却看不出半点破绽，身临其境、栩栩如生。
王福正惊疑不定，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卢生，你来了。”
燕燕小姐缓缓转身，精致的发髻、整齐的妆容下，亮出的面孔都是白骨，半点肉丝也无，一双漆黑眼窝盯着他。
呃！
王福后退几步，身子不由自主哆嗦起来，“呀！”
“卢生，难道你忘了吗？”
燕燕小姐起身，周围的凉亭、后花园，均如泡影散去，叫脚下是孤峰岗，到处都是土包、鬼火、枯草，还有夜宵的咕咕声。
“刚才是我们私奔那一夜的情景，我永生难忘。”
“自那以后，我跟着你颠沛流离，吃尽苦头。”
“你读书不成，不能兑现承诺，带着我衣锦还乡，确有染上了赌博恶习，那时候我已怀孕在身。”
“你这狠心的人儿，一场豪赌，将我输给别人，却攀附另一家富贵人家的小姐。”
“我被青楼拉走，强行堕胎，失血过多而死，一卷破席裹着扔到孤峰岗。”
“那一夜的月色，也和当年私奔那晚，一模一样。”
王福听得连连眨眼，前半段我熟，但是你后半段魔改了，直接黑暗版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