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脸蛋已经变成了熟透的林檎果。
……
作为南陈将门,程氏如今在蒋州的地位有些尴尬。
论家族底蕴,他们传承自前朝,自然非开皇朝才冒头的韩郭二家可比。
也就传承自萧梁的将门王氏才勉强能压他们一头。
但正因是前朝降将,过往的事迹反而成了禁忌,在开皇将门面前难免要矮一头。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程家的女仆们见到举止粗野的郭破敌时,便忍不住窃窃私语。
“也不知大郎怎么就犯浑了,居然要二娘给人做妾!”
“可不是嘛!郭氏门第本来就略低于咱家,做正妻都稍嫌屈就,更何况是不知多少房的侧室?”
“唉,要不是老大人去的早,陆氏那边又衰落太快,我程氏何至于要去舔那郭氏的臭脚……”
一群人唉声叹气,忽然一道黑影高速闪过,一名侍女哎呀一声,差点摔掉手中酒瓮。
好不容易重新站稳,回过头却不见任何人影。
“还瞎看什么!”一名老仆从外院匆匆赶来,“这酒是张氏那位贵人点名要的,还不赶紧端进去!”
侍女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停留。
刚刚可能是看花眼了吧……
……
大堂内,程益作为家主并未坐在上首,反而与作客的郭破敌左右分列陪伺,姿态极为恭敬。
至于此时高居上首之人,约莫三十出头,中等身材,一脸赤色须髯如虬如龙,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张氏派来见证的代表。
不过相比去下方拘谨的程郭两家人,这名赤髯男子神态却有些疏离,仿佛心思根本不在此地。
这时程大郎见人都到齐了,便对上首拱手道:“仲坚兄莅临寒舍,程家蓬荜生辉。至于今日舍妹定亲之事,不知仲坚兄有什么言语?”
”就按你们两家说好的办吧。”赤髯男,也即张仲坚摆摆手,态度相当敷衍。
不过程郭二人却不以为意。
请张氏的人过来主要是见证一下两家结亲,顺便镇住场子,威慑陆氏。
对方甘愿充当绿叶,那再好不过。
随即程益宣布开始定亲的仪式,也即俗称的“三书六礼”。
若是正式娶妻,这往往要来回倒腾好几天。
不过现在只是纳妾,自然要简单许多。
实际上若非程氏门第稍高于郭氏,加上两边有意通过定亲作为结盟的开端,就连这些仪式都可以省去。
礼毕,程益见场间气氛热烈,便让人喊程莺莺出来见客。
在场的程家人闻言禁不住窃窃私语。
哪有人定亲当天就让新娘子见客的?
他郭破敌又不是什么皇帝天子。
这样对待二娘,实在太轻贱了!
然而有张氏高手坐镇,众人再是不满,也只能压抑心中。
不久,程莺莺款款而出,妆容衣服都经过精心打扮挑选,让原本就貌美的少女更显明艳动人。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双眼微微浮肿,显然不久前大哭过一场
程益却对此视而不见,强行拉着妹妹与众人一一见礼。
来到郭破敌身前时,程莺莺感受到对方热辣辣的目光,下意识便要往后退。
但一双铁钳般的手抓住了她。
郭破敌的手。
他是军中出身的粗汉,近年又在城中横行霸道惯了,哪会讲什么礼数?
见到如此娇俏的程莺莺,色心早就按捺不住,一边揉捏少女的柔荑,一边龇牙笑道:既已定亲,又有张氏的贵人见证,你迟早是我的人,还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