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却不急着询问,而是先将对方搀扶入屋,然后回头合上门,这才继续打听。
“若我所料不差,姐姐担心情郎在路上有危险,所以悄悄帮他喝掉了封气汤?”
“牢里查验极严,哪是可以轻易蒙混?”柳师师坐了片刻,稍稍喘匀了气,“我大概喝了七成,余下兑了些热水,让他们师徒服下,好骗过牢里这几日检查。”
紫衣女子闻言顿时无语。
两碗封气汤各喝掉七成,那加起来就比正常一碗的量还要多。
这搁谁受得了?恐怕还会留下后遗症。
“看来姐姐对那两师徒用情颇深啊……”
紫衣女子感叹一声,便上前搭手,准备运功为柳师师冲一冲淤塞的脏腑经络。
不料柳师师却反过来抓住她的手,恳求道:“张妹妹,能否帮我一个忙?”
“姐姐请讲。”
“我记得你母家是吴兴沈氏?”
紫衣女点点头:“我此番南下来见姐姐前,本就先去了一趟苏州,寻找生母故旧……”
说到这里,她便猜到柳师师的意思了:“怎么,姐姐那情郎的麻烦,与吴兴沈氏有关?”
柳师师长叹一声,道:“本以为回到江都,依托慧日道场的关系,他们便奈何不了第五郎。”
“不曾想他们居然早就买通了总管府的乔令则,里应外合,终究是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竟是这样……”
紫衣女子大致搞清楚了状况,却跟着一起叹气:“如果姐姐是希望我居中调停,怕是要失望了。”
“不瞒姐姐,我生母在沈氏出身极为低贱,根本就是当作婢女送给我生父的。此番南下,我本还奢望将母亲骸骨迁回故乡,结果那边死活不肯,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柳师师抱拳告歉,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不过下一刻,紫衣女语气一转,反过来提议道:“我虽无法为姐姐调停与沈氏的矛盾,但若只是保下那两师徒,倒也有别的办法。”
“怎么说?”
“我在北方有两个结拜义兄,皆非凡夫俗子。”紫衣女子神采奕奕介绍道。
“其中一人家财万贯,豪气云干,在关陇一带素有侠名。”
“另一人则出身关陇望族,英姿不凡,目前正在东都附近某地担任县令。”
“若得此二人庇护,可保姐姐的情郎与弟子没有性命之虞。”
“结拜义兄么……”柳师师明显感觉对方说到第二个人时,微微脸红。
不过这不重要。
以自己对她人品的了解,绝非夸夸其谈之人。
说能保命,就一定能保命。
于是她当即拉着紫衣女一同出城,准备接应两师徒北上。
只是刚刚走到城门口时,却有军士匆匆追来说豫章王有要事商议,请她回总管府一趟。
柳师师莫名感觉不妥。
但毕竟王命在前,自己小小一个行参军不容拒绝。
当下只好再三拜托紫衣女去追上师徒二人,而后自己匆匆赶去总管府。
……
“喝了,但又没完全喝。”
杨遇安说了一句只有自己懂的冷笑话。
手上功法却一点没耽误,“云从”在对方横刀上快速连点数下,轻松荡开刀势。
而后欺身直上,一剑刺向楼世干下腹。
修为尽复后,他在力气上已经不输楼世干。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浪费宝贵的融合分身机会。
自己本体足以!
当!
楼世干匆忙回防之下,已然陷入被动。
杨遇安得势不饶人,再度数剑连出。
越女剑走的是快剑路数,“从时而追”更是要求快马加鞭。
怎能给对方喘息机会?
如此对招片刻,楼世干越来越被动,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知道无法力敌,当下硬吃一剑,一脚踹向杨遇安下腹。
后者虽然及时避开,但急攻的势头也无法维持了。
趁着这个空挡,楼世干扭头便往江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