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部长这么一说，程大伟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般情况下，班子调整后，底下总会有一批人事调整。
说白了，就是把失势的老领导原本提拔起来的占据重要领导位置的人，全都给换下来，换上新任领导的自己人。
程大伟说：“按照惯例，这次考察过后那就是人员大调整啊，不知道牛副部长这次是不是有机会前进一步啊。”
牛部长听到这儿，一副讨教的口气对程大伟说：
“程书计，您是在底下当过几年副主任兼任人事部长，也做过一把手，我这样的人，要是想到下面去镀镀金，过两年还是希望打道回府，到底去哪个公司比较合适呢？”
牛部长说的倒是真心话。
凡是到底下去镀金的领导干部，大部分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没几个指望在底下退位养老的，怎么下去固然很重要，能够顺利的打道回府，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问题。
陈二虎坐在一边听牛部长这么一说，心里暗骂了一句：
这世道真黑幕太多了，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牛副部长在人事部上班，趁着干部调整的机会，想要挑个合适的位置，的确是比一般人要方便些。
程大伟听牛副部长这么说，就问道，“牛副部长要到底下去当领导啊？那真是值得祝贺的事情啊。”
牛副部长赶紧说，“程书计，我也就是一想法，还没选好位置呢。”
程大伟笑道：
“牛副部长既然问我，那就是对我的信任，我只能简单的根据自己的体会发表一点个人粗略看法，以牛副部长现在的级别，到了底下当一把手是肯定的，只不过去哪个分公司的确至关重要。”
程大伟毫不吝啬自己的职场经验，认认真真帮牛副部长分析：
“底下十三家分公司，和省公司太近的，想要放开手脚干点事情，并不算是很方便，毕竟客观来说，有很多工作跟省公司的工作是相连的。”
“但你到了偏远的分公司就不同了，有道是山高皇帝远，以牛付部长这样的级别到了那边，怎么着也是万人之上的角色，想要做什么，难得有人能管的着，倒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实施一些事情，相对来说，自由度要大多了。”
牛副部长笑呵呵的说“我听明白程书计的意思了，我会考虑的。”
程大伟也笑道：“去远一点的地方不尽然就全都是好处，离领导人的距离远了，一些信息的获取难免不方便。”
牛副部长说：“这些都是小事，现在的社会，只要经济上富足，还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程大伟听出了牛副部长下去的真实想法，他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手头能尽快宽绰些罢了。
他不由笑道：
“牛副部长，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也别把底下的日子想的太美了，实话告诉你，真到了底下，和尚好做，五更难捱啊。”
牛部长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程书计说的也是实话，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真要是到了底下，十天半月的难得回家一趟，那方面的需求还真是个问题呢。”
程大伟笑而不语。
他所说的“和尚好做五更难捱”又岂是单指生理需求这一块？其他方面的大事小事多着呢。
就听见牛副部长说：
“我在这方面倒也不贪心，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上，台湾的李敖说过，就算是男人全身长满棒棒，也不可能把全世界的美女日完，就我这样的，能把认识的都搞定就算是不错了。”
众人大笑。
钱部长这个主角走了，底下的酒喝的就有些不在状态。
程大伟今天来赴宴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因此随便跟牛副部长闲聊了几句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