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剑之行同行一路,让她越发难以确信当日之事是青书艳所为。她虽与青书艳接触不多,但如今仔细想来,这人其实当真和剑之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她的骄傲,就算一时被嫉妒冲昏头脑走上歪路,会歪的如此彻底吗?
这些疑问在她心中盘踞许久,恰好如今盛凌人留在罪岩,她便将当日情况完整详细地向他叙述了一遍,想让他这个局外人仔细分析一番。
然而盛凌人却并未给出任何结论,只是道:“坐在这里琢磨人性,谁也不可能给你正确的结果,我只能说,青书艳连玄峰的问话都扛过去了,她极大概率不是真凶,但,也不能就此断言。”
“那么,还是要从证据入手。”这苏紫也不是不明白,但终究没有这么简单。
“此事的物证仅有那本被借出的咒印秘书,但尽管此物被青书艳认下,她却始终没承认借出此书是为了其中哪一条咒印,若说铁证,还差得远。而除此之外,就只有人证了。”
“你的意思是,从语凉下手?”
“仍是不能断言,但索性近来你也无事,不妨盯上一盯。距离事情发生已过了一年,镜台也已为此事定性,她若当真有问题,此时也该放松警惕了。”
想了想,苏紫便下定决心,“好。”
自此之后,苏紫便开始了每晚对语凉全方位的盯梢。语凉身为驭峰首席,每日日常事务不少,她又不是独来独往的性格,所以白日的行踪几乎随时有人可以为她作证,需要注意的,也仅是夜里的情况。
以苏紫如今对于神识的掌控能力,在驭峰行动只要不惊动首座卓问贤,便无人能识破她的伪装,于是她夜夜在语凉窗户外面盯梢,一盯便盯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内,她无半点异常,除了定时喂养几只夜行妖兽之外,甚至没有一次离开驭峰。
不过苏紫对此很有耐性,只要沈思瑜一日不归,她便继续盯上一日,这天夜色降临,她照例戴好面罩换上夜行装束准备行动,然而才刚翻窗而出,便见一道黑影正向着她的方向而来!
心下一凛,第一反应便是这些日子的行踪暴露了,她立刻挥掌拍向来人,准备制造机会迅速逃离,毕竟只要能够逃脱,转个弯儿跑到盛凌人那就可以为她制造不在场证明,但谁曾想眼前的对手却远超她的估量,这一掌不仅没沾到对方身,反而见他滑溜的像条泥鳅,趁这一招的机会迅速便欺近了身,在她耳边笑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坏事?”
另一只手已经藏好的拳头瞬间松开,苏紫无语地看向眼前这张同样藏在面罩之下的脸,低声道:“进屋再说。”
于是不过几息的工夫,两人又从窗户翻了回去。
一入屋内,却良玉便扯下了脸上的布巾,看一眼两人完全一致的打扮,不禁失笑:“该说这是心有灵犀吗?你准备去哪?”
“该是我先问你吧,来便来,怎么还用打扮成夜行大盗?”
她不提还好,提及此事,却良玉明显有些不高兴,“我不来寻你,你便想不起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