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参与兵变的士卒,往往不敢归家,其中不少人漂泊无着,连群结伙的投入了乱民之中。
相当于本来属于朝廷的力量,变成了抵抗朝廷的力量,增添了乱民的实力。
这些士兵都是精兵,受过军事训练,有作战经验,现在陕西的贼军,已经无法压制。
大批的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和这几次的兵变,有密切的关系。”
南安郡王到底是镇守一方的实权王爷。
他的辈分和太上皇是一辈的。
所以史鼎所言,他都能了然于心,同时对于国内的形势,他也并不是太过陌生。
例如朝廷为何不救灾,为何不收拢难民,以致于形势败坏于此。
“国建艰难,正应共度难关,当解决各事,国家留有余力,才能救治灾民,缓和军士的困苦。
而百姓和军士,却不顾国家的形势,选择离开家中为害八方,以致于国家更加无力应对旧难。
导致国家雪上加霜,从此越发的困顿。
唉。”
南安郡王长叹一声。
放下了手中的夜光琉璃杯,杯中装有从海外购置的名贵的红酒也不香了,觉得喝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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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谈起来让人忧心,南安郡王放下这些事,告诉了史鼎。
他入京来,带来了三船的礼物,托付史鼎帮忙关照。
正如贾府,在南方送礼做事,因为路途遥远,物资运转不变。
因此提前在甄家留下众多的财物,甄家在京城送礼结交关系,也会在贾府留下众多的财物。
南安郡王在京城,很大部分的财物,就是安置在史鼎的家中。
京城的南安郡王的幕僚,手中只会留下极小部分,当做临时和短日之用,日后到史府随时请取。
唐清安在京城,也有很多的财物,一部分在贾府,一部分在陈德言手中。
因为唐清安完全信任陈德言,所以留在陈德言手中的财物很多。
贾府贾母的寿辰,热闹了好几日,惊动了整个京城的勋贵世家,收了不可计数的礼品。
包括金江镇的。
勋贵们之间,出手大方,随意的一份礼物,都够几十户百姓的终身之用。
外面的大礼物不提,内院妇女之间的小礼物。
不提南安太妃,北静王妃的出手,只其中一名普通命妇,送给五位小姐的见面礼。
一份中就包含金戒指五个,玉戒指五个,腕香珠五串。足够普通百姓之家终身之用。
更不提王妃之间的出手,更不提贾母受到的礼物之丰。
京城中传统的四王八公不提,还有众多的侯爵,以及多年来,新的王爵和侯爵。
光这些勋贵之家的人情往来,就足够支应陕西之用。
大周的京城,有百万的人口。
一个贾府,内外有上千名的奴仆。
京城有皇城,宗室,勋贵,大臣,官员,武将,差吏,庞大的统治阶层。
百万人口中,有几成是他们的奴婢,或者依托这些阶层,获得生计的百姓。
光靠俸禄,又如何养得起奴仆,还有奢靡的生活呢。
漕河的尽头,天津的码头上,送礼的船,都是以船为单位,运送到此地。
私人送给私人是小头。
地方衙门,输送到京城各司部公衙才是大头。
这都是人情世故。
是升官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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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西。
因为陕西民乱肆虐,已经无力压制,加上各地的反对,因此五万国内援军,并没有按照忠顺王的想法留下来。
不是朝廷不愿意,而是力有未逮。
国内需要精兵压制地方。
忠顺王可以重新募兵,但是手里的精兵却不能留下了。
北镇开始建立,精兵调离了辽东,蛮族龟缩到了辽东北部一带,金江镇彻底成为了一头噬人的凶兽。
无人可以压制。
“任何一方势力的兴起,乃至它的衰落,绝对不会来自外界,而是因为败在自身。”
越是一切都在向好的局面发展,唐清安越是谨慎。
“金江镇官员将领之间,严禁送礼,发现一起,严惩一起,绝不姑息。”
唐清安以平辽侯的名义,从节度府下公文到各地。
今日你送一两,明日他送十两,后日就送百两,这些送出去的利益,都要换回更多的好处。
往来之后,最后还是落到了百姓的头上。
虽然知道不可能彻底杜绝,但是正如后世一般,时不时三令五申,谁敢违犯,就严厉处罚谁。
“任何官员举办各事,以此收取礼金礼品的,任何人都可以举报,官员以贪污论罪,送礼之人以贿赂论罪。
所清查出的财物,全部归举报之人,任何人敢报复举报之人,则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