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门上,同样挂着弓箭悬于门上,象征着家里的孩子们,未来成为一名优秀的射手。
老奴从小就是这么长大的。
蛮族男女都善骑射,小儿就以榆柳为弓,稍为长大,就骑马弯弓,驰射山林,部族里女子也一样如此。
和蒙古的游牧为生不同,蛮族游猎为生,骑射实乃看家本领,不娴熟则不能养家。
在孩时,他就和众同伴们入林海,挖人参,采松子,摘榛子、拾蘑孤、拣木耳,赶抚顺马市贸易,用赚来的钱维持,补贴家用。
一步步走到今天,灭掉不服,收纳各部,统一蛮族,驱逐蒙古,消灭大周,建立蛮国。
大大小小参加的战争不计其数,无往不利。
如此人物。
在萨尔浒之前,才万余兵马,都不惧大周十几万精兵,如今麾下甲士十万,辽西也才新募十余万新兵,如何能被他放在眼里?
“彼知天意佑我,又闻吾国爱养人民,尔等故相继来归耳,如今我意已决,拿下辽西,尔等不分内外,皆要上下一心。”
众人遵旨。
老奴在殿内,抬起头,视线落在了辽西。
老奴族弟铎弼、贝和齐及额驸沙津和苏巴海等统兵留守沉阳,自己亲率诸贝勒大臣,带领蛮族八旗,蒙古旗,汉兵向北镇出发。
经鞍山,牛庄,二十日渡辽河,只逼西平堡。
闻得军情。
辽东节度使李达祖,急命一万人守镇武,两万人守闾阳,分南北两路与北镇互为犄角。
增派三千人守西平堡,又在镇宁驻兵。
他自带重兵驻北镇,企图以四堡屏障北镇,沿河阻击蛮族大军的进犯。
老奴帅旗在西平堡,对岸堡中人人警惕万分。
在河岸巡视了一番,竟然一时寻不到战机,遂笑道,“对方的守将不是无能之辈。”
堡垒中人人亲见老奴巡河,立刻把军情传递后方。
一连平静了三日,老奴日日巡河,始终不攻。
正当守将纳闷之时,大部蛮兵突然从堡后方杀来,原来蛮族主力竟然从绕道下游,趁着周兵大意渡河而击。
老奴哈哈大笑,亲率余部渡河。
全军把西平堡围的水泄不通,而堡里只有不到五千人。
老奴不攻,而是致书城内,告诉守将。
“我这番来实为光复前明,剿服周室叛逆,我大军十万,你才一个区区游击,能够战胜我吗?
我在河对岸见你布置严密,如果我强攻肯定损失惨重,可见你是个人才,我很怜惜你的性命。
如果你不服,我也随你,用弓失刀枪来论英雄成败,我到底不是吓唬你,区区一个西平堡,比萨尔浒能如何?
你应知我的名声,对投靠我的人才素来大方,不像逆周苛刻尔等武夫,来投我才可舒展你的才能,不负你的志向,整个中原任尔等驱驰。”
随后,西平堡守将出城投降。
老奴兵不血刃,除掉了西平堡,还多了五千降兵可使用。
看起来很儿戏。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是老奴戎马一生,无一败仗的赫赫威名,整个辽东,谁不知老奴恶名。
就说那守将,从儿时就听着老奴的恶名长大,如今堡垒被围困,情知援军无力支援,加上贪生怕死。
而且蛮族对抵抗的城堡向来屠城示众,主动投降的则会厚待,这些年下来,周兵抵抗之心不强。
西平拿下,全军至镇武堡。
镇武堡坚壁固守,老奴让人射箭入城投书,久没有音讯。
虽然没有回复,让人不知对方是纠结还是如何,而老奴打了一辈子仗,敏锐的察觉了对方的心思。
既然对方的布置有如此姿态,又如何会轻降,必定是拖延时间了。
号令之下,几部开始攻城。
城墙四方血肉横飞,有一处插上的旗帜,上写李字,那将领颇为勇勐,率领军士打退了数次蛮族的进攻。
“这姓李的将领,倒是有几分狠劲。”
虽然连日来伤亡惨重,老奴仍然一脸的风轻云澹,指着城墙上那周将笑道。
本来众将士连日来攻城不利,心情颇为烦闷,见大汗反而夸赞敌人,心里皆不服,纷纷下了狠劲,督促各部不顾伤亡勐攻。
镇武堡的伤亡也惨重起来,且久盼不到援军,派了众多骑士突围求援。
李达祖收到求援信,都是自家的爱将。
“史鼐毕竟是外人,他不心疼我的儿郎们,我却无法视若无睹,命令闾阳总兵两万人,镇宁将军一万五千人,中安堡将军一万人支援镇武堡。”
看着传令兵离去的背影,李达祖内心揪起。
史鼐到底不知兵,只晓得严守,但是老奴集中兵力攻打一城,他如何敢不救。
就像那西平堡,没有援军就投降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凡夫俗子。
在攻城的同时,蛮族骑兵把各处源源不断的消息送到老奴出,得知三路援兵后,老奴的脸上露出笑容。
金州旅顺。
几万军士正源源不断的登船,整个码头几百艘军船,分成了数片,布满了海面。
唐清安回头相望。
老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