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辉听说是空禅子亲自下场，瞪眼咧嘴，又问一遍：“空禅子？北坛山无影观空禅子？”
长宁子重重点头：“就是他！”
事关重大，杨绍辉斜眼咂咂嘴，道：“二位稍等，我这就请我家老师来。”便出了客堂，来到了春阳子住处。
春阳子在火炕上静坐养神，杨绍辉道：“老师，冲长观长宁子来了，说无影观空禅子打上了他山门。”
春阳子听了，一下子就清醒了，睁眼昂头：“空禅子？姚坻道的空禅子？”
杨绍辉点头：“就是他，上了暨文山，抢走了洪江县县令张榜的那只刺猬。”
春阳子疑惑：“空禅子贸贸然，打上了冲长观？他就不怕挑起两道事端？”
杨绍辉问道：“师父，此事怎么处理？”
春阳子却一笑，陷入了深思，没有回答。
姚坻道分为南北两个区域，一共有纯成子、不动观、空禅子、太玄子四个阵营。
纯成子和不动观相互对峙，空禅子和太玄子也纷争不断。
可就算一连几十年的内部斗争，济宁道也没敢趁虚而入。
究其原因，还是济宁道太小，面积不足姚坻道的四分之一。
整个济宁道道门规模，和空禅子阵营不相上下。
所以，就算空禅子忙着和太玄子对抗，甚至于身受重伤闭门不出，济宁道都没有越雷池半步。
但是如今形势变了，春阳子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太玄子、南阳子、空山子都死了，这对于姚坻道来说是空前的损失，半数道门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
以往济宁道不敢和姚坻道作对，是担心自己作为外敌，反助于他们消解内部矛盾。
可现在，太玄子阵营一片混战，组织不起来，不动观阵营被纯成子安排了一个小姑娘当头领。
春阳子自然以为，姚坻道已经外强中干，早就想和他们碰一碰试试深浅，如今机会来了。
他回过神来，神秘一笑，下床道：“走，随我去看看。”
师徒回到了客堂，长宁子见礼道：“师弟见过春阳真人！”
春阳子还礼，请长宁子重新坐下，侧目问道：“空禅子打上了你冲长观？”
长宁子重重点头，拿出一副可怜相：“是啊，真人，空禅子仗着自己法力高，直接来我山门抢东西，简直就是土匪，土匪都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
春阳子咀嚼空气，玩味道：“空禅子是道门头领，做事情有分寸，不会平白无故，打上你们山门。”
长宁子心虚地咧嘴低头，道：“禀真人，我们先前，和姚坻道的门派，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春阳子一笑，侧过了身子来，问道：“什么样的小冲突？”
长宁子深呼一口气，道：“我们和姚坻道一个叫九鼎宗的门派，动了手。”
春阳子眯着眼睛，视线锋利如刀，仿佛要把长宁子穿透，问道：“怎么动的手？”
长宁子手脚发凉，低头不敢接春阳子的目光，道：“我们两派，动手抢那刺猬精。”
春阳子突然瞪大了眼睛：“九鼎宗，来我们济宁道，跟你抢刺猬？”
长宁子回头看向了张祺然，犹豫要不要撒个谎。
春阳子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问道：“你和这个九鼎宗，在哪发生的冲突？”长宁子犹犹豫豫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