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心!”
魈斜靠在柱子边,对着贵传玉说道。
而扎着马步的贵传玉小脸上鼓鼓的,显然是在有些不服气。
“师父,我小时候练过马步的。”
“而且后来大伯也教过,我可厉害了!”
他这样说倒也不是想逞强,主要是想表达最近这段时间的练习其实他都是会的。
但听在魈的耳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双手抱胸的魈无语的看着孩子:“你才多大?哪来的小时候?!”
说完,随手招来一块小石子握在手中,控制着力道丢向徒弟。
冬——
“哎呀!斯…好痛!”
大腿上被石子点了一下,疼痛感让贵传玉的马步姿势摇摇欲坠。
而大腿上的酸痛感也让他此刻直想伸手去搓揉。
但条件反射一般的抬眼,在看到自家师父面无表情的眼神后。
贵传玉愣是没有将马步的姿势改变。
同时忍着各种酸疼与难受的感觉,拼命的将马步姿势做的更标准一些。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聪明的贵传玉在吃了几次苦头后,已经明白什么时候要听话,什么时候能撒娇了。
只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自己的大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大伯总是主张让他玩的。
虽然也有练功,但更多的只是讲解与练习,并不会提要求的。
紧咬着牙齿,还在坚持的贵传玉让在一边看着的魈心中点了点头。
单说孩子的心性与天赋来说,都是上等的。
魈对此非常满意。
他抬头看向天空,屋檐外厚重的雨云依然在天上飘着。
绵绵春雨一直就没有停过。
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树叶上,汇聚成一滴滴的水珠掉落在地面发出“叮冬”的声音。
难得的安宁氛围让魈有些出神。
但很快就被打扰了。
贵传玉心神又一次飘远让他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有些不悦。
“你今天怎么回事?”
“这一点苦你就受不了了吗?”
“不是的。”贵传玉摇头否认。
因为需要忍受这身体上的酸痛,所以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滑稽。
“师父,我心中有些担心加菲,最近它脾气变得好怪,都不让我抱了。”
“还有就是我突然想大伯了...还有我娘...”
已经两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离开家人的时间这么久过。
这样的日子让他无比的想念家人。
听到徒弟这样的话语,魈沉默了。
若陀的情况他大概了解,但也不太懂。
甚至其实贵家的一切他都看不太懂。
就像他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欧阳会想要自己来当贵传玉的师父。
相对来说,同样在璃月港的歌尘浪市真君明显比他更合适。
但碍于帝君的劝戒,他一直都没有去深究。
他只知道,若陀最近情绪暴躁的原因应该是和欧阳有关。
但这些显然是不能去和孩子说的。
因此魈只好安慰道:“你不是让加菲去刻晴军营传递消息了吗?”
“现在先沉下心好好练功,等他回来就能知道情况了。”
“哦。”贵传玉闷闷地回答。
与这里简单安宁的日子不同,远在归离原的刻晴军营处就显得热闹了许多。
自从欧阳在这里破除了一次邪祟之后,这段河道的挖掘工作就异常的顺利。
除了偶尔会遇到一些小怪物之外就没有什么大型的事件发生了。
而在理水叠山真君来到这里帮忙后,整个工程的进度就直接像是加装了火箭一般,进度飞快!
从归离原到瑶光滩的运河已经挖完。
不仅如此,如今连石门附近和蒙德合作的水段也都已经完成了。
现在就只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
像是建立一些收费站、桥梁、清理工程垃圾之类的活计了。
绵绵细雨中,刻晴没有打伞,孤身一人的站在河岸边看着已经挖好的运河。
今天是送仙人离去的日子。
运河工程即将结束,理水叠山真君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就没有选择逗留。
简单的欢送仪式之后就离开了。
可是在热闹过后,她却不自觉的来到了这里,站在雨中看着河岸两边修建的堤坝,静静地出神。
从石门开始一路蜿蜒到瑶光滩的运河修成了。
这原本该是成就感满满的心情。
但却没有获得想象中的高兴与欢喜。
似乎…站在这里的,或许应该是两个人才对。
她可以骄傲的向着他说道“你看,你的规划我给你完成了!”
可惜如今春雨绵绵,这里只剩下她一人。
想起情报上说的天枢星失踪的消息,运河即将完工的喜悦丝毫没用冲澹对欧阳安全的担忧。
你,究竟去哪了呢?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远在层岩巨渊的申鹤。
她站在由帐篷搭建起来的屋檐下,看着那个地洞口,安静地犹如一尊望夫石。
两个月了,当初说好的很快就能见面,如今却是只想狠狠地揍对方两拳。
骗子!
啪——
一块无辜小石子的被一脚踹飞,滑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砸落在山的另一头。
冬——
“喵?!”(哪个没公德心的乱丢东西?!)
正全力奔跑中的若陀被这陡然出现的小石子吓了一跳。
倒不是说会痛,这点伤害都够不上挠痒痒,只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情绪本就暴躁异常的他,更是如同找到的宣泄口一般的左右四顾,想找到始作俑者好好教训一番。
但还没等他发作,就看到申鹤听到声音后就寻到了这里。
她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若陀,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兆。
“加菲?你怎么在这?贵传玉出事了?!”
说着,申鹤身上杀气充盈,直接将若陀给惊到了。
那直冲云霄的杀气形成一股罡风,将周围的碎石和绵绵细雨全部吹飞。
“没,没有!”若陀赶紧安抚。
杀气退散,春雨重新降下,但面若冰霜的申鹤带着点奇怪的神色问道:“你,会说话?!”
呃...
场面有过一瞬间的尴尬。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解释后,申鹤大体上明白了——欧阳收服的一只仙人宠物。
在明白了这些之后,她才了然的问道:“所以你是因为契印上感受不到欧阳的位置了,所以着急了?”
“是的。”若陀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他出去了,但没想到都两个月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所以我就去了刻晴那里想问问情况,无果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申鹤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洞,说道:“千岩军说,欧阳带入来围剿这里的盗宝团,但是没想到他们在这里已经挖通了层岩巨渊,所以为了安全考虑,就决定自己下去探查。”
“但下去了之后就消失了一样,最新的消息还是很久之前愚人众那里传来的。”
“说是欧阳从崎区石厅跳了下去,但之后就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传来了。”
这样吗?
若陀抬头看向那处地洞,猫脸上满是担忧。
深渊之中。
欧阳还在跟自己较劲。
所谓面多加水,水多加面,那已知地脉能量不变的情况下,会造成什么后果?
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整篇《道德经》念出来之后。
原本明灭不定的代表天的光圈就明亮如同烈日,整个能量结构完全比地脉海了去了。
但神奇的是,代表天地人三者的光圈却无比的稳定。
这直接超出了欧阳对阵法能量稳定方面的认知。
既不合理,也不科学!
但事实就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面前。
现在他只需要最后施法让阵法融入自身,就算是彻底结束一切了。
但就是这一步,让欧阳犹豫了许久,迟迟不敢进行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