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木船能做到六七百吨左右的排水量,在如今肯定是世界上最大的船,而且远远拉开世界其它地区。
战争能催动技术的发展,这个时代也不例外,上百年的战乱也让工程技术得以加速发展,除了这种大战舰,宋初有很多工程上的创举,比如历史上第一座长江大桥,历史上第一次将火药军事化应用等。
费氏这几天不敢再哭闹了,她大概是听到什么风声,毕竟是饱读诗书的人,蜀国后宫又很多花蕊夫人,唯独费氏很出名。
原因之一就是孟昶写诗赞美过她的美貌,她自己也有很多诗词流传于后世,是个才女。
史从云这时才发现他家里好像有不少才女呢,周宪自不用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赵侍剑也符六妹差一些,但也是饱读诗书的,他简直就是才女收割机啊。
看着两岸青山不断从眼前掠过,江中兰涛声哗啦啦不绝于耳,史从云招手让费氏过来:“听说你是才女,来表演个七步成诗让我看看。”
费氏不敢违抗走过来,一脸为难,想了一会儿这些天来被欺负的情绪终于压抑不住,泪眼婆娑趴在他肩头哭泣起来,一面哭一面用手捶他的胸口,不过她那点力道,给自己松骨都不够,
“你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史从云问她。
她一边哭一边还在捶打他的胸口:“当然知道,天下最大的恶人,想要谋权篡位的贼子!你让我做不成人,没法做人了.......
你杀了我罢,我不想活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似乎真豁出去了一般。
史从云吹着江风,搂住她的肩膀任由她无力敲打,得意哈哈大笑,等她终于不哭了,冷静下来才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在跟我说什么回孟府了,等到大梁就去皇宫,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费氏不哭了,眼眶通红,安静的蜷缩在他怀中,两岸崇山峻岭,时不时传来鸟鸣和猿猴啼叫。
“快点想,想好了点头。”史从云毫不留情的催她。
费氏被逼到墙角,无奈说了一句:“你是天下最大的坏人.......”随后便点头了。
史从云一把把她抱起来,“老子大,那是你的福气,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孟昶。”
花蕊夫人脸全红了,连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道:“那......那以后不许再骂我了。”
........
周国大军攻陷成都,蜀国灭亡的消息早在上个月就到了大梁,之后河北,淮南等地也都传得沸沸扬扬。
大梁的百姓自是欢欣鼓舞,除去周国将士打仗立功各有封赏,家人高兴之外,随着接连的对外战争胜利,对内的各种爱民举措,如今国家也越来越有凝聚力,人心向背开始体现出来。
前方战事胜利,举国上下与有荣焉,大梁城里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气氛热闹。
相比起以前,百姓对国家的战事也更加关心了。
大家都对秦王史从云议论纷纷,茶楼里讲故事的又有了新故事可以说,他们这些人说书卖唱的可爱死秦王了,这几年来秦王史从云夺淮南,伐关中,灭南平,平武平,败契丹,如今又灭了蜀国。
先后收回江北十四州,关中四州,南平三州,武平九州,关北五州,蜀地两府四十八州一军镇,提供了大量说也说不完的故事。
如今秦王的威望在国内已到达一种前人只能瞻仰的状态,哪怕是先帝也无法比拟,不仅是朝中,连普通百姓都觉得不管是收复失地,开疆拓土,还是外族来犯,抵御强敌,只要秦王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如此勾栏酒肆里自然到处都在说秦王的传奇故事,当然秦王的桃色趣闻也不少,毕竟这最能抓住大众的口味,再者秦王自己确实也是以身作则,就没掩饰过自己好色的事。
不过这些在盖世之功面前就不足挂齿了,毕竟秦王还年轻嘛,可以原谅。
只是最近不知从何时开始,勾栏酒肆中,也开始流传起一些流言,据说最初是军中传出来的,但到底哪里来的,坊间也搞不清,大家都不敢声张,却都在窃窃私语,私下讨论。
.......
“凯旋之日,策秦王作天子.......”空荡荡的坤宁宫,周围太监宫女都被屏退,符太后反复念着这句坊间传言,她昨天去二妹府上听到的,她知道是谁散布的,是她弟弟和宰相李谷等人。
官家已死,父亲想到二妹回河北去,另找一户人家嫁了。
二妹为了等官家,一直没有出嫁,如今已是二十五六的年纪,她和自己说不想回去,她也害怕再会被父亲嫁到别的地方去,这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因为秦王在,大梁反而是最安全的。
她明白二妹的苦,便替她回信,家里人或许也是觉得对不起二妹,就让此事作罢,二妹继续留在大梁,同时嘱咐她给二妹安排门婚事。
家里人大概以为她是摄政太后,权势很大,什么样的婚事都能安排,只是哪里知道她的难处。
听说秦王已经开始班师,再过十天半个月,她这个摄政太后就要到头了,到时会是如何她也不知道。
别说摄政和权势,只要能保全性命她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秦王居然让弟弟符昭愿把这件事提前告诉她,那就是说秦王对她是信任的,这种信任让他颇为感动,其实当初官家都没信任过她......
她长呼口气,把心里的不安和郁抑都呼出去,随后就见二妹穿着她的华服,高兴光着脚丫跑过来。
“大姐,你这些衣服真好看,你平日都不穿吗,多浪费啊。”她高兴的穿着有长长裙摆的裙子在大殿里绕圈。
“这裙子可以拖地了。”
符太后好笑的看着不知世间烦恼的二妹:“什么拖地,这是皇后祭天大典上的礼服,你在这里穿穿就成,可别让外人看见,否则要有人弹劾了。”
一个人在宫中无趣,如今宫里没有男人做主,也没那么讲究了,她有时便会找二妹进来和她一起住。
“在外面求我穿我也不穿,会绊自己哩!”二妹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在她身边坐下。
“大姐,听说妹夫要回来了,六妹可高兴了,说这月十八请我们去她府上赴宴,你去不去。”
“你干嘛叫他妹夫,他是秦王。”符太后连道,二妹天不怕地不怕的活泼性子从来没改,可现在的妹夫已经不能乱叫了。
“我不,我和他有仇,叫秦王觉得他和父亲一辈份,他压我一头;我叫他妹夫,他就比我小,我压他一头!”二妹神气的说。
符太后哭笑不得,“你就为这个.......
罢了,再过十天半个月,你也叫不成秦王,叫不成妹夫了。”
“为什么?”二妹不解问她。
她勉强一笑,随即认真叮嘱:“到时你就知道,不过这两个月你不能乱跑,不要出城去玩,尽量少出门,要么待在王府,要么来宫里和我住,可别乱走,否则会危及性命。”
见她严肃,二妹也认真点头,“出什么事我护着你,我在魏州和父兄偷学过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