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周围编织着时间的织线,有断开又重新接在一起的痕迹。”
“那又是一种什么情况啊?”
在奈泽玛尔的视角里,先前发生的事情很简单——那个女人握碎了手中的封魔符文,在挣扎了一小会儿以后被传送到了审判长的身边。
完全是毫无意外的展开。
重新躺回沙发上的奈泽玛尔心想。
“就是把绳子剪断以后再重连,连接的位置总会出现一些绳结吧。”
缩在角落里的尹利斯如此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绳子剪断重连是什么意思,但你刚刚说时间的织线是指什么?”
奈泽玛尔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
此刻她正在思考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完全想不到在圣树公爵本人居然是一个神域级别的高手……
因为探索魔道往往需要投入一个人全部的时间与精力,现如今的世俗统治者基本都不会是选择愿意会在魔道上走上太远的人。过去帝国倒也出现过几任魔道皇帝,至于结果——那几任皇帝的统治时期在现如今被称为“无王时代”。
因此,包括皇室在内的大多数贵族家族都会选择令长子继承地位,然后让其他孩子研究魔道作为家族延续的压舱石。倘若他们没有相关天赋,甚至会选择让外人入赘,或者收养有魔法天赋的孤儿作为义子的方式,传承家族的魔法奥义,继承与星辰议会的人脉关系。
而一个能达到神域的公爵,在奈泽玛尔看来实属有些不可思议。
尤其是对方还很年轻这一点——她到底是哪来的时间、资源,以及人脉?
前两者就算了,至少还能用“天才”一词来解释。但没有与星辰议会的人脉,想要在魔法上有所建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哎,感觉解释起来好麻烦啊……大概,就是像这样?”
在一旁的尹利斯却是抓耳挠腮了很久。
她十分希望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用语言表述出来,但在搜肠刮肚了半天以后,却无力的发现在自己所学的语言逻辑里,没有更贴切的词汇能够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所以,她打算直接演示一下。
于是,在奈泽玛尔奇怪的目光里,尹利斯拿起了摆在茶几上的杯子。杯中的果茶因为先前芙拉洛法术的影响已经完全凉透了,里面还漂浮着不少的冰渣。
她将杯子倾倒了过来,并同时将手指扣到了茶杯的“时间织线”上,用力将它给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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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冰渣的茶水停滞在了它们离开杯子的那一刻上。
“啊,痛!”
尹利斯在做完这一切以后,吃痛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嘴边吹起了气。
然后,在奈泽玛尔惊骇的目光里,她指着那个静置在半空中的杯子有些兴奋的说道:
“就是那个,看到没有?”
几乎是在同时,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四处飞溅。
“……你,怎么做到的?”
好半天,奈泽玛尔才冷静了下来问道。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能将时间停滞的魔法,但那绝对是只有到达了神域的层次才能使用的大禁术。而眼前的这个女孩,身上所产生的魔力波动却不过只有学徒的水平而已。
但对方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盯着先前茶杯漂浮的位置喃喃自语道:
“果然啊……时间的织线会自然修复。那但因为与正常时间之间的偏差,才导致织线变臃肿的吗?那这些时间织线的肿瘤里,又会储存着什么东西呢?”
“等一下,你的手指……”
虽然不太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奈泽玛尔看到对方先前那根凭空扣动的手指,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冻伤了一般,呈现出紫红色的肿大。
她连忙起身,跨过了地面上的那一滩狼藉的茶水走到了对方的面前,弯下腰拉起了那个女孩的手,打算使用治疗魔法。
但流淌的魔力在下一个瞬间便消失了。
不是逸散,不是被吸收,而是毫无征兆的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对方手指上的冻伤也是瞬间的痊愈了。
奈泽玛尔小心的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女孩。
此刻对方正用那如蒙了层白翳一般的眼睛正盯着她。
虽然听起来非常荒谬,但她觉得自己能看出对方的眼神跟之前有些不同。
“你……”
“我看到了审判长大人的魔力残留,你是他手下的人吗?”
对方先开口道。
审判长这个词,令奈泽玛尔不由的一惊。这时她才注意到,对方正盯着自己胸前的那个银质圣像。
此刻,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那个名为尹利斯的女孩,而是什么别的什么存在。
只是还没得奈泽玛尔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当下的情况,对方却抢先开口道:
“这是我为未来留存在下来,有关于瑞文伍德森林的情报。其他的情报,记得提醒那个迟钝的家伙去别的地方巡礼获取。我的时间不多,呵,也可以说我有着无限的时间……总而言之,你把我接下来的说的东西给我记死了,一会儿告知威廉,一个字都不要漏,因为这涉及到整个现世的安危!”
“尼赫,愿他安息,他在过去希望拯救瑞文伍德的布置完全的失败了。这里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国度,不只是因为这里曾经是饥腐女士卡米拉的诞生地。还因为森精灵的先祖们,在过去为了一己私欲,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