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走在最前面,双斧挂在腰间,他借着墙垛的掩护,悄悄地探出头去左右看了看。
城楼中火光通明,风声中隐隐传来了满人说话的声音,外侧则是几个包衣兵正倚着城垛,似睡非睡,看起来十分疲惫。
赵奎见状,双手往后一缩,轻轻从腰间取下两柄短斧,然后斧头一挥,他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几人立马冲了出去,手中的武器朝着最近的几个包衣的头上,脖子砍去。几个包衣兵猝不及防,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被这些强悍的家丁给杀掉了。
不过,城楼之上那些身经百战的巴牙喇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朝着赵奎等人猛冲而来。
赵奎毫不示弱,狗熊一般的身体直接迎面冲了上去,手持重斧,动作飞快,势不可挡,右手一斧便将一个巴牙喇的头颅砍飞了十几步,顿时鲜血飞射,血雾腾飞。
此时,赵奎手下的家丁迅速冲出,已经和清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城楼之上的另外十几名包衣猝不及防,他们才刚刚打起精神,还不知道敌人是谁,强悍的家丁们已经挥刀朝着他们的头上砍去,刀枪斧棒瞬间便杀出来一片腥风血雨,清军的惨叫声在城楼中同时响起。
眨眼睛,城楼之上的清军已然是损失惨重,只剩下四个巴牙喇和十个包衣兵。而赵奎在杀了一个巴牙喇之后,根本不管其他,直接朝着控制吊桥的闸楼走去。
一个包衣被身后的巴牙喇拿刀逼迫着前冲,结果刚刚挥枪靠近赵奎,便被他侧身一闪,手中的短斧对着包衣的背猛地一砸,“轰”的一声,那个包衣惨叫着倒下,随即口吐献血,倒地而亡。
赵奎此时已经和手下剩余的十几家丁占据了大半个城楼,将剩余的几个清军巴牙喇和包衣堵在了城楼其余驻兵休息的房间门前,使得屋内已经清醒过来的清军一时也冲出不来。
而城楼的另外一侧,二十几个值夜的包衣兵正在赶来,风声中,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混乱。
赵奎一挥手,手下的家丁立即掩杀而上,毫不畏惧,压根不给城楼上的清军反应机会,他自己则继续朝着控制吊桥的闸楼走去,那里还有一个落单的巴牙喇守着。
他今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放下吊桥,让大西军的突袭部队通过护城河,直接占据翁城,一方面阻止守城清军的迅速集结,另一方面还可以利用瓮城,攻占岳阳城东面的城墙,将城外的大军源源不断送入城内。
岳阳城背靠洞庭湖,河流密集,水源充沛,护城河十分宽大,完完全全可以距敌于城河之外,保护城内安全,是城池防卫的第一道屏障。
而越过护城河进入城内,除非架设浮桥,不然唯一的通道就是吊桥。岳阳城东面的吊桥桥身用榆木制成,桥头上有铁环,铁环中贯有铁索,辅以麻绳,直接系到了城门前面的闸楼之上。
闸楼里面的立柱之上安有绞盘,通过人力转动绞盘可以控制吊桥的起落,而赵奎则是打算直接将绞盘破坏,让吊桥直接落下。
毕竟,仅仅凭借他一个人,在当前的局势下,既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在身上的棉甲被刺破了一层,手上也被顺刀给划伤之后,赵奎两斧头拍碎了守在闸楼外面的那个巴牙喇的脑袋,微微喘了喘气,又立即走进了闸楼里面。
“轰隆”一声巨响,数十米宽的护城河一时水花四溅,周围的地面也跟着颤动起来,巨大的吊桥就此被赵奎放下。
而听到城楼之上的惨叫声已经做好准备,蓄势待发的大西军突袭部队,随即按着计划,由陆长川打头阵,抬着云梯朝着吊桥猛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