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仁忙问:“国公,是否下令备战?”
陈永福却澹然道:“不急,这股敌骑不会随便进攻咱们。”
李应仁疑惑道:“那他们前来……”
陈永福双手靠后,道:“消息是说超过一万,没说超过三万或五万,那便不是来强攻我部。他们的目的,是想等咱们派人去增援时再寻找战机蚕食……
“你们都懂的,咱们骑兵不多,但只要步军行军为成阵时,才最好破阵。”
诸将拜服。
充当前锋的几股明军得到就地驻扎的消息,只能应下。
宁静的夜晚,但贾演知道敌兵已经靠近,预计明天早上就将出现在附近。
粗糙的树木搭建的军寨,怎么看上去都很难让人安生。
没当值的将士都早早歇息了,此时连中军站哨的亲兵也或站或坐。
贾演从敞着的帐篷看出去,见一个亲兵士卒正坐在火堆旁边,埋头拿着针线,默默缝着身上的衣裳。
那士卒长得很壮实,虽然满脸风霜,看起来很大,但他知道,只是比他儿子大上几岁罢了。
贾演伸手揉了一下脖子,走到火堆旁:“你小子还会这个?回去之后赶紧娶个婆娘,大老爷们只能舞刀弄枪。”
“嘿,没法子啊!”
作为亲兵,年轻人倒是很不客气,摇头道:“参军才两年多,就来到了辽东,那还有时间娶婆姨。”
“是啊,你来的时机太巧了。”
贾演明白,这年轻人是从京城招兵,训练了半年之后来到辽东的,根正苗红的京营。
这是近几年京营的说法。
会说官话,来自北京,从招来的良家子,在新兵营操练大半年,直接就下放入京营。
听说这些人更受到皇帝的信赖。
也正是因为如此,整个辽东有一半的兵马,都是这些来磨砺的新兵。
磨了一两年,也就成了老兵了。
翌日,清军抵达了开原,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一只只营寨。
阿济格观望着前面的气势,从整肃的军容,便道:“敌人数只是咱们的三分之一,但这是场恶战。”
虽然眼前只有一万人,但却堪比两三万。
鳌拜道:“明军先到此地,为何不选咱们占的这片山,却要对面那片地方?”
阿济格也完全没看明白,只道:“对面开阔,正能痛快战一场吧!”
果然,明军见到清军抵达后,立马开出军寨,摆出了一副将要大战的阵仗,吓了清军一跳。
阿济格心慌了,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
他扭头看一下鳌拜,后者跃跃欲试,反而让他心头冷却下来。
“撤——”
“这是为何?好不容易能打一仗。”
“明军这是有备而来,咱们作为前锋,莫要乱来,等大部队汇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