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山东都有兵灾,咱们的生意做不成了,这也就罢了,明廷唆使徽商、陕商,成立各种行会,任何物资都难北上。”
“这做生意,不就是互通往来?咱们只能禁锢在北,已束手无策。”
这番话,得到了在坐众人的首肯,对于卑鄙无耻的明廷,恨得牙痒痒。
在南北通商之中,北方更依赖于南方,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而一旦进行锁关政策,对于北方的伤害难以估量。
“咳咳——”
范永斗咳嗽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随即,其锐利的目光横扫众人,彷佛是刀子一般,能将人戳个遍体鳞伤。
“你们后悔了?告诉你们,晚了。”
范永斗阴沉着脸,嘴角似乎带着嘲讽。
七为皇商脸色青白,分外的难看。
在被收入内务府,成为皇商的那一刻,就预示他们的已经被吊死在一棵树上。
士农工商,最卑贱的商人一旦参与政治投机,要么家破人亡,要么青云直上,没有第二选择。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您老说的什么话,咱们哪里敢后悔。”
众人纷纷开口,表示绝无那般意思。
“那便好!”
范永斗冷哼一声,严厉道:“无论是粮食,还是火药,都要尽量去弄,哪怕累死自己个,也不能耽误了朝廷。”
“朝廷要是没了,咱们就等着抄家灭族吧!我已经决定将全部身家投进去,钱没了还能赚,这时候不舍得,难道准备送给阎王?”
皇商们只能苦着脸应下。
六月中旬,暑热正当,夏收将至,但山东上下却是一片哀嚎,百姓和士绅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随着河南、山西两大战场的开辟,让满清的压力骤增,从而加快了对山东和北直隶的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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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即使有关宁军、德州八旗等镇压,但在明军的挑拨下,山东的起义此起彼伏,源源不断。
之前就对满清不满的士绅们,如今更是半公开的支持义军,从而动摇了满清在山东的统治。
逼迫兖州,兵临济宁,明军的攻势咄咄逼人。
济宁城北楼,一个年轻武将手扶着刀柄,在女墙后面来回踱着步子,心思百转千回。
闷热的南方,让他烦躁不堪,山东比起辽东来还是太热。
也不知家中的妻儿如何了。
他的目光望着城内灯火稀疏的市井,一股思绪涌上心头,怎么也制止不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很不寻常的闷响,忙转头眺望城外。
月光昏暗,大地上黑蒙蒙一片,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他皱眉,盯着远方,旋即又下了城楼,贴着地面聆听起来。
忽然,马蹄声响起,一骑兵飞奔至城下,仰头大喊道:“明军北侵——”
武将闻言,大骇,急忙转头喊道:“擂鼓,快通知大王——”
一瞬间,城楼鼓声大噪,整个济宁城瞬间苏醒,大量的兵卒按照本能起身,听从安排。
吴三桂披着铠甲,一边走着,一边喊道:“是明军杀过来了吗?”
“确实如此!”
“老子早就知道他们耐不住寂寞,今个总算是来了。”
吴三桂不知为何,徒然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