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道:“据我所知,张亮的养子当不止公孙节一人吧,这么多的养子,他能照应地来吗,认他为父当真便能博得富贵不成。”
萧月仙手段了得,公孙常被拿来见李恪,萧月仙自然不会再浪费李恪的时间,公孙常在押来长安之前是被萧月仙特别“关照”过的,不敢敷衍李恪。
公孙常道:“郧国公确有养子五百人,但郧国公养子虽多,但也有一个亲疏之分的,阿弟便是郧国公最是亲近的几人之一。”
李恪好奇地问道:“张亮有五百养子,也当是各有所长,为何你们兄弟便能独入张亮之眼?”
公孙常回道:“郧国公好黄白之术,小人正好略通此道,故而能得郧国公信重。”
李恪笑道:“原来如此,张亮区区一个国公而已,竟也想求此道,岂不正是入我彀中。”
长孙常听了李恪的话,心中一寒,越发地肯定自己方才的猜测了,“区区一个国公”,张亮乃天子爱将,当朝尚书,到了此人的口中竟然用上了“区区”两字,想必他比起张亮更加尊贵许多吧。
公孙常隐约能够猜到李恪的意思,但是他对李恪生畏,张亮他又开罪不起,他不敢接李恪的话,只能低着头,闭口不言。
李恪知道公孙常的心思,也不等着公孙常接话,自己便接着问道:“你知道张亮义子五百人,为什么偏却是你到这里来吗?”
公孙常道:“小人不知。”
李恪道:“因为张亮义子众多,其中不乏他擢拔于行伍的军中部下,对他忠心耿耿,他们不会出卖张亮。而你是个江湖术士,为了富贵从一开始就欺骗了张亮,所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更无忠贞可言。”
公孙常听了李恪的话,不禁汗颜,李恪说的所是实情,但却也直白地厉害。公孙常所谓黄白之术都只是骗术而已,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富贵拜入张亮门下,更投其所好,才有了今日。
公孙常道:“上官之言实在叫小人羞愧。”
李恪道:“你无需羞愧,比起他们你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你如果不是如此,现在已经死了。”
如果公孙常当真对张亮忠心耿耿,他可能已经死在相州了,就不会出现在此地,李恪所言倒也不虚了。
李恪越是说的如此直白,公孙常越是老实地厉害,公孙常对李恪问道:“不知上官要小人做何事?”
李恪道:“张亮私养义子五百人,我要你往御史台检举他。”
“不知该检举什么罪名?”公孙常接着问道。
李恪笑了笑,口中说出了叫他通体透凉的两个字:“谋逆!”
公孙常忙道:“私养义子虽是大过,但谋逆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公孙常起初只当李恪是为了打压张亮,与张亮争权,可谁能想到竟然是要置张亮于死地,一下子有些惊慌了。
李恪道:“你是江湖术士,难道谶语谋国之说还要我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