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自程公颖手中接过了递来的木盒,这方木盒倒是精致地很,李恪也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这个木盒竟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刻成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这一个小小的盒子便价值在百贯之上。
李恪缓缓地打开木盒,入目的是盒中躺着一个荔枝核大小、赭色的药丸。
李恪一副好奇的模样,拿起药丸放在鼻边轻轻嗅了嗅,一股李恪说不上来的草药味,还有草药味中夹杂着的淡淡的石灰味涌进了李恪的鼻中,李恪差点就被呛地咳嗽了出来。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模样,笑道:“恪儿初闻,恐怕还不习惯,这丹药虽然闻着刺鼻,但却功效甚佳,是为良药苦口。”
李恪听着李世民的话,问道:“父皇如此笃定医效,难不成父皇是已经服药了吗?”
李世民道:“为父虽还未服,但已经有宫人代试过了,服药后小腹生热,而后扩及周身,身子也变得轻便,精神都好了许多,正对为父之症。”
李世民说的服用完身体轻便,精力旺盛的缘故李恪不知,但李恪相信这么多所谓的功效中最吸引李世民的一定是小腹生热之说,因为李世民自打在辽东染病后便变得非常畏寒。
这丹药有这种功效的缘故李恪是能够猜得到的,这丹药中掺杂了极少量的石灰,将这丹药服入腹中,再以水引之,自然会使得腹中发热,但这种发热若是闹不好却是会出大问题的。一顿两顿服之无碍,可若是常年累月,是会要了性命的。
不过这些说辞李恪没有证据,当着李世民的面也不好说,李恪不动声色地把药丸放回了盒中。
“想不到小小的丹药,竟能有如此功效。”李恪有模有样地感叹了一声。
李世民道:“有了此丹,朕便不再避着屋外天寒了,再过几日便是正月十五,届时朕将登朱雀门一趟,与民同乐,恪儿到时记得带着璄儿同往。”
李恪闻言,心中不禁多了些担忧,李恪道:“此事父皇是不是再斟酌些,孙思邈特地叮嘱过父皇,要父皇避着些风寒的。”
眼下才是初春,早晚间还有些未尽的寒意,更何况朱雀门城墙太高,风更大,对李世民的病情实在不利。
李恪之言本在劝谏李世民,但李世民闻言却道:“这个无妨的,以往没有这个丹药,为避寒自然不宜登高,但现在有了这个丹药,为父无需避寒,又有何不可?”
李恪道:“事关父皇龙体,还是谨慎些地好。”
李世民道:“自打朕登基以来,每岁上元节朕都会登朱雀门与民同乐,今年自也不能例外,这是规矩。”
自打李世民登基以来,每逢正月十五都会登上朱雀门,与百姓一同赏灯,算是与民同乐,李世民性子要强,这个习惯李世民已经延续了多年,今年自然也不愿断了。
李世民说着,又不愿李恪太过担心,于是又对程公颖问道:“道长以为如何?”
李世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程公颖自然也不能拆自己的台,程公颖只得回道:“陛下登高自然无碍,此事陛下和太子都可放心。”
李恪听着程公颖的话,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李世民的身体干系重大,程公颖竟也敢拿来冒险,作为自己博得富贵的赌资,实在该死。
李恪心中念头一动,对李世民道:“这倒是儿臣愚钝了,想不到此药竟有这等功效。既然紫阳宫道法如此了得,儿臣正有一事想请于父皇。”
“何事?”李世民问道。
李恪回道:“再过两月东宫弘文馆中便有一个道门盛会,到时许多道法高深的道长都会来东宫与会,精研道法,不知可否请来程道长的师尊来此传道,到时必可传于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