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对薛万彻的反应也不动怒,李元昌对薛万彻道:“本王此来见大将军是为了救大将军的性命,大将军乃当世名将,眼看将逢噩难,本王心中不忍而已。”
“汉王这是何意?”薛万彻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元昌道:“陛下在辽东染病,无奈班师还朝的消息大将军应当知道的吧。”
薛万彻身为右武卫大将军,朝中正三品大员,消息自然也还算是灵通的,李世民染病班师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
薛万彻道:“陛下染病班师与我的性命何干,总不能此事还怪罪到我的头上吧。”
李元昌道:“大将军在长安,陛下染病自然怪罪不到大将军的身上,但太子那边呢?陛下染病,一度昏厥,想必难理朝政,到时必还是太子治国,甚至陛下有可能直接传位太子。大将军和太子一党不和可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了,一旦太子登基,这朝中还有大将军的立足之地吗?”
薛万彻不是耐得住的性子,听着李元昌的话,薛万彻不过思虑了片刻,便已经觉着头皮有些发麻了。李恪是太子,军功在他之上,武艺兴许也不弱于他,他对李恪是不敢有什么不敬的,但薛万彻一向待人倨傲,他和东宫的人却关系一向不太好,尤其是岑文本和苏定方两人。
当年李恪经略北地,灭国薛延陀,李恪以苏定方为次功,只居李绩之下,在薛万彻之上,但薛万彻却自恃功劳,与苏定方相争,甚至险些动了拳脚,先是得罪了苏定方。
而后在朝中论功时,宰相岑文本又再度将苏定方排在了薛万彻之上,薛万彻又当众和岑文本红了脸,得罪了岑文本。
岑文本和苏定方,这两人可是最先入李恪门下的心腹,左右臂膀,岑文本更是李恪的恩师,薛万彻开罪了他们,也就开罪了东宫,李恪虽不为难他,但日后他在朝中自不好过。
薛万彻道:“陛下只是染病,一时无碍,现在说这些还早吧。”
李元昌道:“本王得到消息,陛下在回京途中突然背痈恶化,已然昏厥,数日不醒,只是太子已命李绩和李道宗压下此事,故而众人不知,太子为的就是趁此良机在洛阳登基称帝,一旦太子登基,传告天下,回到长安,到时大将军可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李绩给李恪做了几年的并州大都督府长史,乃是李恪旧部,李道宗也和李恪交好,若当真李世民重病昏迷,李元昌所言并非不可能。
薛万彻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依汉王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李元昌道:“本王还有柴将军和大将军一样,都为太子所不容,我等欲在京中起兵反抗,迎立承乾太子为新皇,扼守潼关,与李恪东西分治。到时大将军便是从龙功臣,爵封郡王,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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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万彻在行军作战之时聪明地很,而平日则糊涂地厉害,现在显然就是薛万彻糊涂的时候,薛万彻听着李元昌的话,竟信了他的话,有些心动地问道:“承乾太子也赞同此事?”
李元昌道:“承乾太子已在还京的路上,只差大将军一句话,咱们改天换地,荣华富贵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