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顺的心里失落是难免的,至于羡慕,就更不难理解了,李恪贵为太子,尚且待武媚娘如此,与她而言又怎能不艳羡呢?
武顺点了点头回道:“确实如此,大夫已经诊断过了,媚娘的临盆之期大概就在明岁之初。”
武顺的失落掩藏地很好,不过一闪而过,可李恪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时间李恪却也明白了过来,武媚娘让武顺来此多少不乏利用的意思,但李恪却不能唐突、冷落美人。
李恪笑道:“原来如此,这倒是本宫的福分了。”
武顺只当李恪说的福分是武媚娘怀有身孕,自己将再添子的事情,于是打着精神应道:“太子再得一子,却是福事。”
李恪见状,抱着武顺,在她的额头上慢慢地吻了下去,而后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点了点,柔声道:“不,本宫说的福分不是子嗣之事,而是你。”
李恪之言有些叫武顺意外,武顺闻言,心里多了许多甜意,抬起头,如小女子般在李恪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武顺已为人母,再加上她这些年的遭遇,她看起来比寻常女子更多了些成熟和稳重,但李恪看着武顺眼前的姿态,也才知道,其实现在的武顺也不过才双十华龄,正是一个女子一身中最好的时候啊。
李恪突然开口,对武顺问道:“今日之后,你想要本宫如何安置你?你可愿进东宫?”
武顺似乎没想到李恪会这么说,李恪的话一入耳,武顺的脸上先是多了一丝笑意,因为李恪这么说,至少也是食髓知味,对她上了心,总算今日之事她是成了。
但随后,武顺的心里却又多了些惋惜,武顺已为人母,嫁入贺兰家,她和李恪的事情是绝不能公诸于众的,否则对她不利,对李恪也不利。
贺兰越石已死,武顺孀居再嫁本无不妥,但武顺再嫁给谁都可以,却唯独不能嫁于李恪,否则外面的风言风语必对李恪极为不利,虽不至动摇李恪的储位,但也不妥。
其实此时的武顺知道,这是她进到东宫绝好的机会,乘着李恪最是上心的这个当口,只要她开口,李恪多半会同意的,但她绝不能这么做。
她一旦开口了,非但不利于李恪在朝野的威望,而且她们兄妹也会就此反目,她的处境必会不堪。武顺绝不能开口提及此事,至少现在不行,在李恪登基之前不行。
武顺忍住了心中的冲动,回道:“太子有这份心就够了,妾和媚娘是亲姊妹,妾能伺候太子已是幸事,又怎能奢求太多。况且妾在宫外还有儿女,若是进了宫,恐也于太子不利。”
听着武顺的话,李恪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失言了,现在这个关口,他这么说实在是不太妥当。李恪本就风流之名在外,所谓名望倒是其次,但若是因此使东宫失和,武家姐妹生隙,才是天大的麻烦。
李恪看着伏在身前善解人意,以大局为重的武顺,心中反倒是越发的喜欢和疼惜了。
既然李恪给不了武顺名份,那边只能另择法子补偿了,就在李恪想着该怎么做的时候,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薛仁贵的声音。
“太子可曾歇息了。”薛仁贵轻轻地敲了敲门,对李恪问道。
李恪曾对薛仁贵有过交代,若是有紧要之事,就算李恪正在酣睡,也务必要叫醒李恪,第一时间禀告,薛仁贵在这个时候来见李恪,必定是发生了大事了。
李恪连忙坐起,对薛仁贵道:“本宫还醒着,仁贵有何事禀告?”
薛仁贵道:“启禀太子,苏大将军命人传来的急报,凉州都督府下宣威折冲府士卒营啸,特来信通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