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已然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不过李承乾会这样,也早已在昆谷的意料之中,昆谷道:“外臣此来是奉可汗之命,为太子解难的。”
“哈哈...”
李承乾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李承乾道:“三弟屯兵河东,王师北向,夷男自身尚且难保,拿什么来助本宫解难,更何况本宫又有什么难要他来解。”
李承乾虽然和李恪不和,但李恪统军打仗的本事李承乾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李恪在河东督军,本就是意欲北伐,在李承乾眼中,夷男也不过是个还剩几载可活的将死之人罢了。
昆谷道:“楚王北伐若是建功,难道太子就不担忧吗?”
李承乾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问道:“你这是何意?”
昆谷回道:“楚王觊觎太子之位已久,早欲取太子而代之,此番北伐便是楚王建功良机,也是他取代太子的重要一步,太子的储君之位早已岌岌可危,倒也难得太子还能稳如泰山。”
中原王朝,历朝历代,尤其是开国之初,皇位承继就罕有不见血,不相争的,古来如此,现在自亦如是,李恪英武,又得李世民宠爱,对李承乾的储位威胁本就极大,李承乾不以李恪为敌才是怪事。
李承乾道:“本宫不知道你们的消息是从何而来,本宫的事情也不必你们来管。”
“正所谓此消彼长,楚王正在河东聚势,欲一举而夺太子储君之位,可太子却仍旧自大如斯,外拒盟友,岂不是太可笑了吗?”李承乾之言入耳,昆谷并未离去,反倒自己站起了身子,笑道。
李承乾一拍桌案,喝问道:“你这是何意?”
李承乾之举,已然动怒,但昆谷站在殿下,却也岿然不惧,昆谷抬头看着李承乾的眼睛,回道:“薛延陀亡,则楚王兴,则太子衰;薛延陀存,则楚王衰,则太子兴,这样的道理,太子竟也看不出来吗?”
李承乾接着问道:“所以呢?”
昆谷回道:“所以太子何不和我家可汗联手,一同对付李恪,只有李恪败了,太子的储君之位才能稳当啊。”
昆谷之言,确有道理,李承乾闻言,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警惕,如果说李恪是食人猛虎,那夷男又何尝不是,从根本上来讲,薛延陀也是大唐的劲敌,也就是他李承乾的劲敌,不可与虎谋皮的道理,李承乾岂会不知。
李承乾回绝道:“本宫身为大唐太子,便是大唐未来的国君,岂能与你等沆瀣一气,谋我大唐边关,此事你不必再提了,回吧。”
李承乾摆了摆手,竟是下了逐客令。
李承乾虽然与李恪为敌,但他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他的底线还是在的。
大唐江山是他李家的大唐江山,身为李家子弟,他可以和李恪相争,哪怕是拼个你死我活也再所不惜,但要李承乾出卖大唐,掘了自己的墙脚,李承乾自问还做不到。
昆谷忙解释道:“我薛延陀对大唐忠心耿耿,绝无谋取边关的意思,我家可汗别无他求,只想促成一事?”
李承乾问道:“何事?”
昆谷回道:“和亲,可汗愿求取大唐公主,以为我薛延陀可敦,而后向大唐称臣,保得国祚。若能成事,我薛延陀必以太子为主,唯太子之命是从。”
李承乾听了昆谷的话,缓缓的,心中竟有了一丝意动。盖因两国和亲并不损大唐之利,反倒可使边关保得十余载太平。
而且李承乾知道这是夷男的缓兵之计,但李承乾却不担心。只要两国和亲,边线无事,李恪这个并州大都督便没了用武之地,无功可立,又被困在河东,对他的太子之位的威胁便小了许多。
至于给了薛延陀喘息之机,更算不得什么,李承乾有自信,只要他将来登基称帝,他同样可以平定薛延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