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哪知,当初兴建这座府邸的楚国公杨素本就是武臣出身,初建之时这校场便就占地极大,李恪得了此处为楚王府后,更推了南北两处角院扩建,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武媚娘看着李恪正在校场中,便要进去,可当武媚娘到了门外,还不等她先开口,门外守卫的士卒当先拜道:“我等拜见王妃。”
武媚娘虽是年少,但也缓缓地抬了抬手着士卒起身,而后拿出了一副楚王正妃该有气度,对士卒问道:“这位军士,殿下可在校场?”
士卒回道:“殿下正在校场演练。”
武媚娘问道:“我可能进去?”
士卒忙回道:“王妃玩笑了,楚王府何处是王妃进不得的,王妃要进自然可以,只是校场马乱,王妃还需仔细些才好。”
武媚娘笑着应道:“有劳提醒,我多加仔细便是。”
武媚娘今日虽已贵为王妃,但对府中的这些亲卫却还很是客气,因为武媚娘知道,府中的亲卫许多都是当初随李恪北上为质的士卒,他们对李恪忠心耿耿,是能够为了李恪抛开性命的忠勇之士,若有危难,他们将会是挡在李恪和她身前的最后一道屏障,武媚娘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怠慢。
武媚娘说着,便自顾地进了校场。
此时的校场中正是府中亲卫演练,战马驰骋,烟尘飞扬,李恪一身银甲白袍,腰跨神骏定北宛若云飞,武媚娘看着李恪于马上张弓搭箭,随着一声锐耳的弓弦声,利箭离弦而出,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
“好!”唐人尚武,武媚娘也是将门之女,便更是如此,武媚娘于场边看着爱郎少年意气,英姿勃发,也不禁抚掌一声高叹。
虽然校场马蹄之声嘈杂,李恪听不清武媚娘的赞叹,但校场之中向来鲜有女子至此,武媚娘和锦儿身着彩裙站在此处显得很是扎眼,李恪想不注意都是难事。
李恪骑在马上,看着爱妻俏生生地站在场边,也无心再练,摆了摆手,示意场中众人停下,散开,而后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场边候着的马奴,自己径直走向了场边等着的武媚娘。
“此处烟尘重地很,媚娘不在屋中带着,怎的来了此处?”李恪上前,笑着对武媚娘问道。
武媚娘从袖中取了一方香帕,抬手为李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回道:“媚娘在屋里左右无事,便想着来看看三郎。”
李恪握着武媚娘的手,疼惜道:“此处杂乱,有时也难免会有射箭走偏的,万一伤者了可就不好了,日后你若闲暇,可往书房看书,也可出府转转,左右不涉险地便是。”
武媚娘知道李恪是担心她被误伤,心头一阵暖意,应了一声,回道:“三郎说的是,日后若无三郎在侧,媚娘便不往这校场来了。”
李恪知道,武媚娘此来是专程来看他,他也生怕自己的话太过直白,会伤了她,于是补充道:“媚娘若是喜欢看些热闹,待来日京中十六卫禁军演武,本王领你上承天门看去,那时旌旗蔽日,可比此处热闹多了。”
李恪的话果然叫武媚娘来了兴趣,武媚娘问道:“禁军演武,女子也能去得吗?”
李恪回道:“若是别家女子自然不行,你是本王正妃,自然去得,到时你只管同本王站在一处便是。”
武媚娘笑道:“既如此,那媚娘便不耽误三郎正事了,三郎先去演武吧,媚娘自行回去便是。”
李恪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回道:“这倒也不必,时候不早了,父皇昨日便有交代,要咱们午前入宫见驾,待本王稍稍收拾一番,你便随虽本王入宫,给父皇和母妃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