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埋怨道:“知道老了,就别喝这么多,人家杜飞也没逼着你。”
娄父苦笑摇头:“人家是没逼着,但咱得有一个态度,否则人家凭什么帮咱家出力?”
娄筱娥刚哄睡了孩子,从里屋出来。
老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娄筱娥现在的想法跟许代茂差不多。
有了孩子之后,除了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在她心里跟许代茂这个小家的分量也更重了。
这次娄父娄母,好好的突然要找杜飞,她心底也不大乐意。
当时就跟娄父说:“爸,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瞎折腾啥劲呀!”
可惜,娄父不听劝,她也没法子。
娄筱娥来到娄父身边坐下:“爸,大哥在信里究竟给你写了什么?今天你见到杜飞也没透露,到底什么意思呀~”
娄筱娥毫不掩饰对她大哥的不满。
说起来,娄筱娥对她俩哥哥的感情并没多深。
解放前他们就走了,当时娄筱娥才五六岁。
之后二十来年,几乎没什么联系。
现在却突然冒出来,打乱她的生活,她能痛快才怪。
娄弘毅看了看闺女,摇头道:“丫头,你不懂~”
娄筱娥撅撅嘴“切”了一声。
说白了,就是重男轻女。
也不想想,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是她这闺女和女婿在身边儿。
只不过这些话想想罢了,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个时候,房门打开,许代茂从外边回来。
娄筱娥起身迎上去,埋怨道:“真是的,都几月份了,喝的热乎的就出去,也不知道带个帽子。”
许代茂嘿嘿道:“没事儿,我体格儿好。”
娄筱娥白他一眼,又问:“把杜飞送回去了?”
许代茂点点头,感慨道:“你说,这人真没处看,当初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高考也没考成,还让顶了工作。谁能成想,这才两年,就调到那么大的衙门当科长了。”
娄筱娥也跟着点点头。
说起来,她对杜飞的过往,比许代茂了解的更深。
当初许代茂都没太把杜飞放在眼里。
娄筱娥却是闲极无聊,本身性子又好,帮了杜飞不少忙。
许代茂又道:“对了,过几天十一杜飞结婚。”
娄筱娥诧异道:“定了呀~这也没几天了,他怎么没说呀!”
许代茂道:“不用咱院里忙活,大伙儿都上厂子食堂去,李厂长给安排,柱子负责掌勺。”
娄筱娥更诧异:“哎?李厂长还管这个事儿?”
反倒是娄父并没意外,他更明白这次轧钢厂钢材卖到香江的重大意义。
也明白,李明飞在这件事上得了多大好处。
可惜,要是在解放前,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送杜飞一份重礼。
那种重得能直接把人吓一跳的重礼。
到时候再找杜飞帮忙就方便了。
但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想到这里,娄弘毅就十分无奈。
再想到大儿子信里说的,那条新搭上的线,也有些患得患失。
外边有那条线,如果国内这边再有杜飞接洽,娄家作为中间人,或者说是经理人,绝对能从中赚取不菲的利润。
更重要的,借助这两条线,娄家就可以彻底摆脱原先压制他们家的势力。
到时候,他们两口子也不用窝窝囊囊的被困在国内。
只是富贵险中求。
既然这件事有这么大好处,自然蕴含巨大风险。
娄弘毅心里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请杜飞吃饭,他只浅尝辄止的试探,并没有直接亮出底牌。
娄弘毅想了想,索性没几天杜飞就要结婚了。
香江的事也不急在一时,等杜飞结完婚再说吧。
心里有了主意,心情放松下来,刚才的酒劲再也压不住。
好在许代茂家还算宽敞。
忙活一阵,安排老丈人、丈母娘躺下,许代茂和娄筱娥回到里屋。
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宝宝,俩人会心一笑。
脱了衣裳,夹着孩子躺下。
许代茂伸手拉灭了电灯。
屋子黑下来,他却忽然道:“娥子,你不会扔下我和孩子吧?”
娄筱娥一愣,便明白许代茂的意思,是担心她忽然跟她爸妈走了。
之前娄父娄母硬着头皮没走,是因为当初有当初的形势。
但现在,随着香江那边出现新变化,跟去年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
况且让娄弘毅放下身段去扫大街。
嘴上虽然说没什么,还觉着身体比以前好了,但说白了都是苦中作乐。
真有机会去香江继续当资本家,搁谁谁不乐意。
娄筱娥侧过身,嗔道:“傻样儿,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都嫁了你,就是许家人,你我和小狗蛋儿,我们才是一家子。”
“娥子,我……”许代茂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咽。
与此同时,杜飞这边。
回到家没多一会儿,秦淮柔就来了。
帮着烧水洗脸、洗脚、擦身子……一直把杜飞伺候到楼上的被窝里。
末了说道:“睡吧,我回去了。”
“别走呀~”杜飞笑嘻嘻的伸手一捞,抓住她的手。
秦淮柔撅撅嘴:“别闹,这几天你都没断过女人,今儿又喝酒了,咱歇歇,别任性,小心掏空了身子!”
杜飞也没太意外,笑呵呵道:“你知道了?”
这里几天杜飞可不是天天回四合院。
秦淮柔说他没断过女人,显然是知道他在外边还有女人。
秦淮柔白了他一眼:“区里分局的王玉芬,对不对?之前厂里有事儿,我去那边办事,就跟她见过,的确是个美人,谁承想竟然也让你这个冤家给祸害了。”
其实秦淮柔早就知道王玉芬。
前番因为王小东的事儿,王玉芬来找过杜飞好几次。
还曾主动自荐枕席。
当时秦淮柔就注意到她了。
主要是王玉芬的情况跟她太像了,都是漂亮诱人的小寡妇。
只不过原先秦淮柔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
直至这次,杜飞马上结婚了,才故意点破王玉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