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还不算太笨。”姜千叶道。
天狐等人发预告函的时候，确实比现场打卡的时候更好抓。
发预告函毕竟需要亲力亲为，有个“发”的过程。
打卡则只需要露个面就可以走了。
显然是前一种情况，留给FBI探员们的反应时间更多一点。
“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计划？”顾辞问。
要是加州的富豪们全力配合FBI自检藏品，那下一轮预告函的投放地点，还真有可能被FBI给查出来。
姜千叶：“不会。”
从头到尾，FBI针对怪盗GX展开的追查行动，基本都在她预料之中。
监控录像是一点，但不仅仅只有这一点。
如果只是在作案之后黑几段录像，算什么高智商犯罪呢？
顾辞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惊疑不定看着少女：“别告诉我你连FBI这一步也算到了。”
姜千叶歪了歪脑袋：“你猜。”
顾辞突然有种想把头给她掰正的冲动，但忍住了。
“我不猜，你快说。”顾辞生平最讨厌两种人。
一种是吊他胃口的人，一种是不让他吊别人胃口的人。
姜千叶看了眼顾辞盘子里的三明治，里面夹着生菜和火腿。
“把你的生菜分给我我就告诉你。”姜千叶道。
“拿去拿去。”不就是一片菜叶子嘛，顾大师给的起！
顾辞直接把三明治掰开，任姜采劼。
姜千叶用拇指和食指拈住生菜一角，把整片菜叶子拖出来，放进自己的三明治里，才说道：“你打开浏览器。”
顾辞：“打开了。”
姜千叶：“搜索藏品鉴定。”
顾辞搜出了好几个官方认证的艺术品鉴定交易网。
什么专家上门、在线评估、免费出证、托管式一体化交易……
“你随便点一个进去，打他们的服务热线。”姜千叶道。
说完，她拿起加菜的三明治，轻轻咬了一口到嘴里。
少女动作很小了，可嘴边还是沾上了些许乳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姜千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便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两三下便把嘴边乳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舔了个干干净净。
顾辞：“……”
明明是沙拉酱，为什么觉得好色气？
而且，她好灵活啊……
“这就是经常用吸管喝饮料的好处。”姜千叶歪着脑袋道，“顾大师要不要试试？”
顾辞：“？？？”
姜千叶：“我指的是用吸管喝饮料。”
顾辞：“哦。”
原来是用吸管喝饮料啊……
吓顾大师一跳。
耳边的电话接通，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加州博物艺术品鉴证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声线偏御姐，有种清媚的感觉。
最关键是听着有些耳熟。
顾辞仔细回想了一下，忽地嘴角一抽：“……天狐？”
电话那头：“……”
过了两秒才道：“顾大师？”
顾辞：“……”
天狐：“……”
沉默是再别的康桥。
天狐：“顾大师有什么事吗？”
顾辞：“没有。”
天狐：“那我先挂了，还要接单子。”
顾辞：“好的，你忙。”
嘟嘟嘟……
天狐挂掉电话。
顾辞蚌埠住了。
“所以你不仅想到了FBI会这么做，还把人家官方的服务热线给黑了？”
“不是我黑的，是01。”
“……”
有区别嘛？
“还有什么要问的，趁我还没把你的菜吃完。”姜千叶道，“等我吃完再问的话就有新条件了，不是吃菜那么简单。”
顾辞：“那你想吃啥？”
姜千叶：“不告诉你。”
顾辞翻了个白眼，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那些被你们把东西掉包的人会找官方鉴定真伪？”
能收藏得起价值几个亿的艺术品的大富翁，大多都应该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人脉。
说不定就有几个朋友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姜千叶无所谓道：“他们爱找谁找谁，又不影响。”
顾辞：“那假货不是就被发现了吗？”
姜千叶：“问题是现在没有假货啊。”
顾辞：“？”
“什么意思？”顾辞问，“不是提前行动吗？换手法了？”
“没换。”姜千叶解释道，“是之前存着的假货用光了。”
托尼老师惹到她的时候，天狐等人已经暗中行动了二十五次。
姜千叶一股脑全给托尼老师砸了过去。
连着六天，托尼老师直接被砸得怀疑人生。
而这次的十封邀请函，是天狐和K先生他们最近才掉的包——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
姜千叶以为连续二十五封邀请函，已经足够让FBI意识到人不该这么抓了。
换句话讲，托尼老师早该想到让加州政府发通告，让富豪们进行藏品自查。
然后他们便可以假扮各类专家，上门服务，轻轻松松帮大家把真货变成假货。
哪知道FBI迟迟没反应过来，姜千叶不得不再搞了十封邀请函出来刺激他们一下。
好在，托尼老师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终于想到找加州政府帮忙了。
属于是出乎了意料，又没完全出乎意料。
所以叫“基本”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是因此，姜千叶才会说，FBI还不算太笨。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加州大部分价值上亿的藏品，都将主动向他们敞开怀抱。
顾大师看上哪个，她就拿哪个。
此时，顾辞看向姜千叶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惊悚又惊艳。
提前算到了FBI的动作不说，还借FBI的手来替他们干活，把所有加州富豪都坑了进去……
什么脑子才能想出来这种计划？
姜千叶：“想夸就夸出来，憋着会难受的。”
顾辞还是那句话：“你真的很大。”
姜千叶却眸子弯弯：“谢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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