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现在的情况和克莱恩也很类似。
克莱恩未来要面对天尊,我要面对的则是“未知”……而我比他其实更危险,因为我和“未知”的联系也许比他和天尊间的关系更紧密!
“未知”很可能是我的“本体”!是真正的“刘博”!
想到这里,艾布纳脑海里忽然闪过休、佛尔思、艾德雯娜、范妮、克莱恩、海柔尔等好友的身影……
他闭了闭眼,旋即睁开,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自语道:
“但哪怕那就是我自己,我私心里也不希望在未来成为祂的一部分……
“我是刘博,也是艾布纳……可在降临了这个世界后,我们其实已经不一样了!
“而如果真的成了祂的一部分后,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对我的朋友们造成危害。
“所以,在对抗‘未知’的问题上,我和大部分与此有关的神灵、天使们利益是一致的。
“只是,我可不想像‘康瓦’实验那样……
“不过那终究只是个模拟实验而已,我的情况比‘康瓦’更加复杂,而‘未知’也和‘混沌海’并不一样。
“还有很多可以操纵的空间在!”
想到这里,艾布纳微叹口气,接着取出一些材料,将这座德莱尔森林中央的古堡重新封禁起来,免得有冒失的人闯入,丢掉性命。
这里的环境对他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对中低序列的非凡者却依旧致命。
至于那位“新生”的康瓦男爵分身,则被艾布纳再次抓住,经过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后,对方签订了契约,承诺为艾布纳工作十年,然后便被后者带到了贝尔丹,投入到了这座城市的“大建设运动”之中。
……
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克莱恩在应“塔”先生的要求给予康瓦男爵一次“纸天使庇护”后,便从盥洗室中走出,不紧不慢地回到了祈祷大厅。
至于他为什么敢于在教堂完成这些操作?呵呵,开玩笑,他可是在给艾布纳提供帮助,女神肯定不会怪罪。
脑海里转着奇怪念头的同时,克莱恩借助圣坛后方墙壁上照入的点点光芒,自然地环顾了一圈,将内里祈祷的信徒全部纳进眼底。
仅仅这么看了一眼,克莱恩就迅速锁定了目标,没有任何异常地沿着过道,走向前方。
在第一排,坐着位套黑色神职人员长袍但气息阴冷,脸色苍白,头发枯黄的老者,他正紧闭着双眼,专心祷告,是克莱恩之前看到过的内部看守者之一。
他一般轮值周五,在祈祷后就会进入地下楼梯间……克莱恩没有真正靠近,离了两排座椅,找了个位置坐下,将帽子和手杖交给了贴身男仆,化妆后的“地狱上将”路德维尔。
然后,他于坐下的过程里,用左手拇指快速掐了食指关节两次,悄无声息地开启了“灵体之线”视觉。
霍然间,克莱恩眼前出现了一根根虚幻的黑色细线,它们密集地从不同生灵体内钻出,一丛丛向着无穷远处蔓延。
刚刚坐稳,克莱恩视线移动,将注意力投往了那位内部看守者。
这一看,他险些咦出声音,不过有赖于“小丑”的自我控制能力和本身对异常情况的预料,还是轻松保持住了沉稳的状态。
他的视界里,那位头发枯黄的老者虽然也有“灵体之线”伸出,但身体内部一片深黑,吞噬了那些虚幻细线的原点,与正常非凡者完全不同!
果然,他已经被封印核心的力量侵蚀,出现了灵魂层面的异变……这么看来,他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封印核心的一部分,一旦有失控迹象,立刻会激起那件物品的本能反应,强行平复下去……难怪内部看守者必须自愿,且已步入晚年,他们应该有充分了解会有怎样的结果……克莱恩莫名唏嘘,准备关闭对“灵体之线”的感知,收回视线。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旁边拍了一下,
克莱恩的头皮瞬间发麻,握紧左手里的一本小册子,就准备启用“无尽的传送之书”跑路。
但下一刻,他看清了拍击他肩膀的那只手掌的主人的面容,又停下了动作,利用“小丑”的能力保持住道恩·唐泰斯的形象,挤出笑容,向对方点了下头,仿佛是对熟人打着招呼。
事实上也确实是熟人,因为吓了他一跳的正是刚刚才祈求过“愚者”帮助的“塔”先生艾布纳·布雷恩。
“艾布纳还真是神出鬼没啊……我记得他不是黑夜女神的信徒,怎么也会来这里祈祷?”
克莱恩心里刚生起这个疑惑,转瞬便想到了刘博和女神之间的关系,又释然起来。
几分钟后,集体祷告结束,克莱恩看到艾布纳先进了一趟“忏悔室”,等出来时,手里则多了一个造型精致的盒子。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堂,登上了同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