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您吃太多了，小心为撑着了，伤胃。”
府里的仆人都好心地劝着，团团抱着一只肘子，吃得满嘴是油，他牙齿长齐了，又正是牙痒痒的时候，平日在宫里奶娘和东篱都怕他吃点儿硬物会噎着，大多也都是些绵软的食物。
头一回触碰到这些，小孩子难免胃口大开。
“无妨，且让他吃。”
好歹是条龙，这点儿东西，若是放在当年的幼龙中，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娘亲，娘亲，腿……腿腿！”团团一路小跑过去，献宝似的拿出两个鸡腿：“娘亲，吃！”
“给娘亲留的？”白婳有些诧异。
团团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她看着孩子的衣袖和裤腿，似乎都短了不少，这段日子吃得太好，也长得快，都快到她腰间的位置了。
“爹爹呢？”萧君策蹲下来问。
团团回头看了一眼他刚刚啃留下来的一堆骨头，吸了吸鼻子说：“没了。”
没了？
“可你有两个鸡腿，爹爹为何不能有一个？”何故都要给了娘亲？
倒也不是萧太傅要争这一个鸡腿，不过是想看看自己在娃心中的地位如何了。
团团眉头一皱：“不……不行！娘亲吃，娘亲保护团团。”
虽说有些也不通顺，但也能明白孩子话里的意思，大概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白婳身边的。
萧太傅神情落寞，才察觉自己是个很差劲的父亲。
叹了口气说：“往后爹爹也会保护你。”
团团一脸鄙夷，指了指天上说：“他……会杀了娘亲，爹爹保护不了。”
两人心中同时一惊，对视一眼后，白婳问：“团团为何会知道？”
孩子吸了吸鼻子：“看到的……从他眼睛里看到的。”
不出意外的意外，应该是出意外了，上次天道来此，和团团不过是打了个照面，这么小的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所以，团团是能看见以后发生的事情，是吗？”
团团不懂什么是以后的事情，但他很明白，那个和爹爹长得一样的人，会杀了美人娘亲，便觉得只要吃多些，就能变强大。
“罢了，未来之事变数太大，看见了又能如何，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她信前尘，却不信未来。
因为未来一直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娘亲，团团多吃些就可以变很强，就可以保护娘亲了。”孩子抱着白婳的腿，将那一手的油渍全擦在她那崭新的裙子上了。
“当真？”
“真！”
“那就行，有团团在，就没人能杀得了娘亲了，对不对？”白婳抱着孩子微微一笑，脸上只有自然流露出来的母性温柔。
“嗯嗯，团团一定会的。”
他现在说话也是越来越流畅了，为了让他学习更多的语言，萧君策会特意找来一些下属的孩子来同他一起玩，如此也能让他体会一番寻常孩子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