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勘察,有新线索马上告诉我,还有通知他们的家人,带律师过来,反正迟早的事。”
只要有证据能告群殴导致他人重伤就行,至于三人里面谁手重谁手轻,怎么判,那是法庭的事,梁笑棠才不关心。
巴不得全重判。
都是心肝宝贝,一个小时,家属加律师,全到了。
见过面之后,三家人齐聚会议室。
财政司副司长的老婆焦急发言:“梁sir,我们家子俊很乖的,不是他打的。”
“是啊,我们家阿华一向文明,不会惹事的。”地产商说。
梁笑棠等了等,没等到白sir发言,见他只是神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玩味笑道:“那按照你们俩这意思,这人是坐地磕头,自己磕的咯?还是你们在说,这人是白sir的儿子打的?”
两家人瞅了瞅黑脸的白sir,这...谁他妈也不傻,谁敢说这话,但是总要有人背锅啊。
要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出点钱,让他承认自己磕的也不是不行。
但这可是律政司检控的儿子。
“哧。”梁笑棠坐那发笑,等着看戏。
“痕迹鉴定出来了么?”白永明沉声道:“脚印,拳头,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我没意见,秉公执法。”
“医生说伤者头上有重物打击的痕迹,现场只有这根棒球棍。”
梁笑棠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抽出一张沾血的棒球棍照片,“这是谁家的东西,你们应该清楚吧?”
“我家没有!”副司长的老婆大喜。
“我家应该不长这样。”富商也大喜。
白永明的神色更沉,结果不言而喻。
其他两人偷偷看着白永明,心里舒坦了很多,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梁笑棠笑容依旧玩味,竖起报告丢了过去:“别高兴的太早,指纹鉴定,他们三个人全有。”
其他两个人的笑容顿时僵住。
“而且,很巧的是,其他两人在视频上都有挥击的动作,只有白杰辉挥击的动作被柱子彻底挡住,打没打可不好说。”
话音落,局势立转,其他两人脸瞬间就白了,白永明的神色倒是缓和了点。
没有视频作证,打没打可真不好说了。
“我们要看监控!”副司长老婆拍桌子,看向白永明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你把自己儿子摘出去,你就不能把我儿子也摘出去,背锅的要那么多干嘛?
“对,看监控。”地产商说。
“行。”梁笑棠很大方。
等看完,其他两人彻底没了脾气,这角度,还真没拍到白永明。
有些人窃窃私语,欲言又止。
“尿急,我上个厕所。”
梁笑棠也明白,肯定要讨论责任划分的,不是这里也会是外面,拦不住的。
等他出了门。
三家律师顿时讨论了起来。
白杰辉律师:“我当事人就不用说了,一脚都没碰到,一下都没打过,只是喝多了靠在柱子上休息,无罪辩护。”
对面律师嗤笑:“是,那一脚是没踹到,但行凶的主观已经出来了,跑到柱子后就不打,你觉得陪审团信不信?”
白杰辉律师不接话,反正最多一个打架斗殴,致人重伤是不可能认的。
其他两个律师没办法,现在伤者没醒,只能自说自话了,一个承认重伤,一个承认轻伤,这是结果。
只是看起来,地产商的儿子那边占据明显的劣势,跟副司长,不好斗啊......
白永明走了出来,看见了门口的梁笑棠:“你们周sir呢,还在办公室么?”
“回去了吧。”梁笑棠实话实说。
白永明点点头,叹了口气:“能不能先让他保释,有需要的时候再过来?”
梁笑棠老实道:“sir,这有点难办啊,医院那个都还没醒,万一死了呢,那就是人命案。”
“是我管教无方。”白永明吐出口气:“你也知道的,按照法律来讲,如果这个人真死了,只要致命的那一下不是杰辉打的,杰辉的罪名也该是殴打致人受伤...帮帮忙,我可以保证他随叫随到。”
白永明拍了拍梁笑棠的肩膀。
这让梁笑棠有点难办,副处长说软话,压力真挺大。
“白sir,我们这周sir的规矩挺严的,要不这样,还是等人醒,如果醒了,那你保释,我也就没问题了,几个小时肯定有结果了。”
白永明点点头,微笑:“对,阿瑜的规矩是很严,新界南管的很不错,行,那就这样,我坐着等。”
“谢谢白sir体谅我这个小兵。”梁笑棠笑笑。
转头就给周瑜打了电话:“还行,挺好说话的,没为难我。”
“为难你人家都掉档次。”周瑜嘲笑:“真要是急着要保释,不是打给我就是打给老高,轮不到你,底线守好,人不醒不能放,伤人和杀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梁笑棠笑笑:“不过别说,他等在这里我挺有压力的。”
“那就压一压,走之前过总督察。”
“我非常能抗压,这点压力,简直毛毛雨啦。”梁笑棠一本正经。
“嗯,有事再打给我。”
排除各家爹的身份,这就是一起普通的酒后斗殴案,周瑜都没兴趣听。
然而凌晨三点,守在医院的便衣打来电话,医生说人醒了,但是认知出问题了。
这人好像被打成了白痴。
而且便衣听到那个检控一家子打电话,声色狠戾的说要把所有人全部送进去,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