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头烂额的少典密跪在国王面前,说:“微臣无法确认任何一个传闻,但也没有办法推翻任何一个,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除非,能把相关的贵族全抓回来。”
“元老院就在紧盯着这件案,你能抓谁回来严刑拷打?”少典丹反问。
元老院可不怕谍情司玩阴的,要问可以,用刑不行!
“唯一可以确认是有人买凶暗杀羊洽的妾,但买家可能是唐家的人,也可能是其他人。”少典密趴在地上都不敢抬头。
“废话,孤要知道唐家是否牵扯在内。”少典丹真是伤脑筋,“事情就发生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这些人胆子到底是谁给的?”
“目前发现定国公、安国公、威国公、北镇国公、忠政公、澹台家和南宫家均有可能插手丁馗杀羊洽的案件,其中安国公和威国公恐怕是为了帮丁馗脱罪,倒无意与大王作对。”
少典密在读几个国公名号的时候背心都湿了。
“恩,那羊洽也太不争气,怎么会被人翻出那么多不臣之举?孤竟然将都城的治安交给这么一个人。”少典丹也不好对那几个国公发作。
少典一听,有机可趁,就势说道:“羊洽派人到护国候府,应当留意丁馗的反应,长公主在巡检署门前下车,直到走进前院,他就该出来拜见殿下,而不是在手下动武后才出来。”
“都是该死的人!”少典丹拍案而起,“传孤旨意,长公主宫内所有侍卫和宫女押送宗室府大牢,严加审问后除清白无辜者,其余统统处死!”
这可是无论罪名大小都要杀头啊。
“微臣遵旨。”少典密心中松一口气,明白国王要结束这件事。
“长公主与驸马年少顽劣,阻碍官署办公,责令家族以家法治之。”少典丹继续下令。
“阻碍官署办公”这点非常巧妙,跟杀人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带侍卫硬闯官方办公场所于法理不容,这一点不能纵容;“家法治之”的里头有玄机,国王亲批以家法代替国法,给了法制部下台的阶梯。
“凡污蔑、诽谤王室成员者鞭挞五十,妄议朝政者羁押一个月。”少典丹下封口令。
造谣者需要靠平民的嘴巴扩大影响,只要堵上平民的嘴,编什么谣言也是无用的。
鞭挞五十分分钟可以要人性命,再无聊的人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哪怕亲眼看见长公主与人偷情也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讨论司律司审理的案件也算妄议朝政,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提交司律司,但要像之前那样捕风捉影就要面临羁押的风险。
国王可以追加处罚,也可以随时取消,刚刚出台的那些规定不会写入王国的法律中,地方政府会看地方官的心情执行或不执行,都城除外。
谣言在国王的旨意出台后迅速平息,人们首先发现长公主依然深得国王的宠爱,谁还敢冒死乱嚼舌头。
其次羊洽的死等于白死,丁馗被要求家法处置,不过是因为砸巡检署总部的场子,动手打羊洽极有可能被视为保护公主。
司律司没有状告羊洽行刺公主,但城防军也没有给羊洽的家属抚恤金,上头的处置耐人寻味。
最后相互攻讦的那些贵族统统偃旗息鼓,在不得不见面的场合还相互问候,呈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子斯告老之后赋闲在家,拒绝会见所有登门拜访的客人,统统让孙儿子聃传话,以后不再过问朝中之事,至于聊私谊的可以等相关节日再上门来,如新年寿辰之类。
他摆出一副不问世事的姿态。
一日子毗跟子斯抱怨:“父亲,这一次我们好像吃亏了,白白折损掉羊洽。”
“羊洽那是自己找死,若是低调一点别去招惹丁馗,他会死吗?我们已经把丁馗和长公主推倒风口浪尖上,不用去管也会闹得满城风雨。
我们能摆脱羊洽的影响就是赚了,澹台王妃与王后和南宫王妃的矛盾已激发,储位之争隐现,你作为政务院首席大臣,无论哪一方都要巴结你,谁会愿意将你推向另一方?”
子斯悠然自得,都城刚刚结束的那场风波没有影响子家。
“哦,确实如此,还是您棋高一着。”子毗在子斯指点下才看清局面。
“你要记住一点,万万不能让少典封继承王位,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挑拨少典封与少典鸾的姐弟情谊。这一次少典鸾给少典封招惹了不少敌人,以后要时时提醒少典封。”子斯的算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