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死了。”
李承宗暗暗叹息，这一刻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走吧。”
有他护持，再没有邪魔能威胁到队伍，一行人顺利来到了几百里之外，暂时停了下来。
一时间，打水的打水，疗伤的疗伤，治疗伤员的治疗伤员，劫后余生的冯家众人立刻忙碌开了。
僻静处，李承宗看着远处的湖面，小怜安静地站在一旁。
这时，边上有脚步声响起。
“冯姐姐。”小怜小声地打招呼。
李承宗转身，就见已经梳洗一番的冯真真走了过来。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淡了不少，但仍没有消失。
冯真真与小怜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李承宗。
“你……”
她正要开口，李承宗忽地丢过去一只储物袋。
“送你了。”
冯真真下意识接住，原本神情中带着的几丝雀跃一下子消失，她意识到了什么。
“你还是要走？”
李承宗看着她，这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他点点头。
这一刻，冯真真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生机，刚刚死而复生的碧桃又开始枯萎。
李承宗心底闪过一丝不忍。
他当然知道冯真真的心意，他又不是傻子？
即使最开始没有察觉，接下来一年的相处难道还会察觉不了？
虽然冯真真出于女孩子家的矜持，从未明确表达过，但往日的相处中她表现得那么明显，他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只是，从开始他就是拿冯真真当朋友看待的。
虽然这话说出来，放在前世他绝对会被捶成“渣男”，但李承宗确实是这样想的。
这次受了伤还要冒险折道回来相救，也仅仅是出于朋友之义而非男女之情。
“是要回宗门？也是，你一年前就该回去了，还赶得上宗门大比吗？”冯真真忽然抬起头来，状似自然地问道。
枯萎的碧桃强装着散发着生机。
“赶得上。”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令李承宗意外的是，冯真真没有哭，也没有借机告白，更没有死缠烂打，相反她表现得非常体面，维持住了女儿家最后一丝的矜持和自尊。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道：“好。”
当下，李承宗也不拖泥带水了，召唤出银光剑，等小怜先上了飞剑，才飘身来到了剑光上。
“有缘相见。”
冯真真的脸因为失血有些苍白，她在脸上挤出点笑容，指甲却深深的嵌进了掌心里。
唯有这样她才能控制自己不失态，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有缘相见。”
剑光飞向湖面，向着远方飞去。
“李承宗——”
但看着飞快远去的李承宗，冯真真终究没有忍住，大声喊道。
李承宗停下来，回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我没有退缩，我们之间会有可能吗？”冯真真在湖边大声喊道。
李承宗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真的并不责怪冯真真当初的选择，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冯真真的退却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两人还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毕竟冯真真背后还有偌大的一个冯家。
但要是当初冯真真当初真的勇敢地上前了呢？就像小怜一样。恐怕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确实会不一样。
他不至于因为这就和冯真真在一起，但至少没有将路堵死。
但这种话就没必要跟冯真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