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黄忠虽年迈,但气血却仍旧旺盛,比之壮年衰减的少,反观韩琼,气血却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衰退的厉害,哪怕修行了观想法,有所恢复,但也远不及黄忠,只是这一番交手,已经有些气喘。
论枪术,韩琼堪称顶尖,放眼天下都难出其右,但这是他唯一的底牌,而黄忠除了刀法已入化境,本身气血强盛,坚固了老将的老辣沉稳和壮年的旺盛气血,一刀一式虽不惊艳,却后劲绵绵,韩琼三十合内胜不得黄忠,恐怕五十合便会被黄忠斩落马下。
韩琼自然也知晓此理,是以攻势更勐,一时间,但见两人交战之处都被无尽枪芒笼罩,而黄忠在对方枪势笼罩之下,却也不急,一道道刀罡卷起无尽刀云,虽不似韩琼那般如惊涛骇浪般惊人,却也并未露出败像,反而越打越勇。
须臾之间,三十合已过,韩琼的枪势肉眼可见的衰落下来,再难压制黄忠卷起的刀云,渐渐被黄忠的刀势笼罩,开始勉力支撑。
四十合一过,黄忠能够明显感觉到韩琼枪法开始紊乱,当即瞅准一个空档,一刀将韩琼长枪震飞,随即刀身闪电般斩落。
吾命休矣!
韩琼无奈的闭上眼睛,不服老不行啊!
为何对方也是老卒,却有这般多的后劲?
韩琼不理解,如今也没必要理解了,闭目坦然面对死亡。
然而斩落的刀锋却迟迟未曾斩下,韩琼睁眼看去,却见黄忠刀锋落在自己肩头,却并未斩落,他将目光看向黄忠:“你这是何意?”
“老将军这般手段,就此死于战场,未免可惜,如今袁绍败局已定,老将军为其奋战至今,也算还了恩情,何必再战?不如投降如何?我主楚南,乃不世雄主,将军若愿来投,我家主公必能重用!”黄忠收刀,看着韩琼沉声道。
“垂垂老朽,有何用处?老夫不想临死还要背上背主名声,将军好意,老夫心领,但大丈夫在世,但求马革裹尸,今日能死于将军这等豪杰手下,也算不枉此生,至于背主之言,将军休要再提!”韩琼看着黄忠道:“要杀便杀!”
“既已收刀,哪有再斩之理?”黄忠看着韩琼道:“老夫还想见见将军领兵风采,不如你我再斗一场如何?”
韩琼看向黄忠,两个老将都算得上上个时代的残留,一个一直活在名气光环之下,一个为救爱子,蹉跎半生,幸逢明主,才能在这等老迈年纪再上沙场征战,如今一战,不由心生惺惺相惜之情。
韩琼看着黄忠道:“好,既然你放我一命,那下一场,我便饶你不死!”
“老匹夫休说狂言,看我如何破你!”黄忠朗笑一声,当下二人各自归阵,列阵想要攻破对方。
只是双方都少了杀心,这场军阵对决中都显得有些克制,斗了一下午也是军阵碰撞,并未直接接阵,眼见破不了对方,便各自变阵再战,谁也奈何不得谁,眼见天色将晚,只能各自收兵,约定明日再战。
看着韩琼大军退走的方向,黄忠叹了口气,明天,可能打不起来了。
另一边,韩琼回营后,立刻有人来报,有甘陵溃兵入营,只是韩琼在前线与黄忠打的激烈,根本没办法通知他。
“韩莒子何在?尔等为何不退守广宗,来我这里作甚?”韩琼倒是不在意,他已经嘱咐了韩莒子,甘陵被破不怕,退守广宗便是,只是他没想到败的这般快,自己离开才多久,对方便败了。
“回将军,敌军似乎算到我军要退往广陵,提前设伏,乱军之中,韩将军被敌将纪灵斩于乱军之中,大军溃败,广宗也被贼军所得!”前来报讯的将领苦笑道。
“大败!?广宗丢了!
?”韩琼豁然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此人喝道。
将领默默地点点头,不敢看韩琼的目光。
“我军还剩多少兵马?”怀着最后一丝期待,韩琼看着对方问道。
“末将不知,当时我等退出城池,遭了伏击,那纪灵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广宗趁势夺城,大军溃败,伤亡无数,如今怕是……没多少兵马了。”
韩琼闻言,无力地坐回去,自己这部人马溃败,敌军对黎阳、朝歌的合围之势已成,主公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