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郡王带着他的人施施然走了,留下了若有所思的何楠生和柴小桃。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沉默不语,任凭马车慢悠悠的走。
良久,柴小桃皱着眉头问道:“阿煜,你和高郡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这场闹剧,我知道肯定与高郡王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没看明白,他到底是在警告你,还是在拉拢你?”
何楠生幽幽叹了口气道:“算是警告,也算是讲和吧。他反复强调皇亲国戚的身份,无非是想告诉我,他与皇帝是血亲,不是我一个外人随意能挑拨的,他希望我忘记家仇,平息事端,天下太平。”
柴小桃忧心的拉住了何楠生的手,想要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何楠生与汉王爷,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说忘就忘的?
但高郡王说的也对,除非是谋逆叛乱,否则万岁爷也不会轻易动汉王爷,给自己留个弑叔的罪名。
何楠生弯腰低头,半天沉吟不语,再抬眼时,眼圈已经泛了红,呢喃道:“小桃,我蛰伏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了辰砂矿这个把柄,没想到万岁爷竟然不让深查了,只坐掉了一个知府。我,心有不甘啊……”
这恐怕是何楠生最接近手刃仇人的机会,最后,却付诸东流了。
柴小桃将何楠生的头倚在了自己细小的肩膀上,隐约猜出来,何楠生这几天的焦虑,应该与万岁爷对汉王爷的态度发生变化有关系。
如今的局势,皇帝与王叔合好如初,将何楠生夹在了中间的尴尬境地,以后何楠生再想复仇,怕是又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