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考棚里,秦可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待巡考过去以后,秦可诉装做还要吃东西的样子,挪动了下食盒,借机把纸卷平铺,压在了食盒下方。
借着挪动食盒的位置来看纸上密匝匝的字,题目赫然是:经商七策概要。
下面则洋洋洒洒的写着:人生於世,非财无经资身。产治有恒,不商何以经利;财溺于人共爱,义取者希。利起于众所争,贪嗜者伙;人皆人,贪廉无辩。心非心,真伪难知。
秦可诉虽然没有完全看懂,但一看就很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篇,应该是有人作弊送进来的文章。
秦可诉笑得连嘴都闭不上了,老天爷真是饿不死瞎家雀儿,自己正愁不会写呢,就有人把文章送到自己面前了,这个童生十拿九稳了。
秦可诉立即铺开宣纸,一笔一画的誊写了起来,遇到不会写的字,就照葫芦画瓢给画下来。
相较于秦可诉的“如虎添翼”,秦可言则是久久没有落笔,而是身姿坐得笔直,闭目养神。
脑袋里则是飞快的闪现着不同类别的几本经商类书籍,越想越暗暗庆幸。
秦可言的房间并没有经商类书籍,但秦可语的房间有啊,不仅有,还几乎囊括了历朝历代最知名的经商类从书,全都是何楠生给秦可语准备的,满满一书架子。
什么《计然篇》、《陶朱公生意经》、《卢氏本草经》等等。
秦可语的字还没有认全,经常让秦可言帮他读书,秦可言自然而然的记下了。
秦可言长舒了口气,语哥儿可真是他的小锦鲤,帮了大忙了。
终于,秦可言深吸了口气,拿起毛笔,蘸饱墨汁,一气呵成,如有神助。
第三天黄昏时分,学子们终于被放出来了。
柴小桃心疼的拉着秦可言的手,心疼道:“就这三天功夫,小脸都熬脱相了,英子娘在家已经做好饭了,只等着你回去吃呢,一定把减掉的肉给补回来。”
语哥儿笑吟吟的看着言哥儿。
讼哥儿最是搞怪,冲着言哥儿做了个揖,学着书生文诌诌的模样,有板有眼道:“恭喜秦童生!”
一句话把言哥儿闹了个大红脸。
娘几个刚要上马车,前面突然吵吵嚷嚷的来了不少捕快。
都是生面孔,好像是巡考特意从府城调过来的,没用临安县的捕快。
捕快们连着抓了好几个书生,有两个捕快走到了秦可言面前,一脸肃然道:“你是甲等一号,秦可言?”
秦可言懵逼的点了点头。
捕快从身上解下锁链,脸色不愉:“跟我们走吧。”
柴小桃把儿子扯到身后,狐疑道:“差爷,我儿子犯了什么事了?”
捕快倒是没隐瞒,开门见山道:“秦可言涉嫌考场作弊,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