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钢一听,心道,这老陈头老则老矣,人可并不糊涂,也没必要在他面前装神弄鬼了,四下里闲来无事,索性跟他唠嗑起来,将来此的目的细细讲与他听,这老汉如听评书一般,听得是津津有味,特别是听到维钢将那卡鲁摁在桌上待宰了他时,不禁抚掌叫好起来。
老陈头见他为人仗义,贵为皇上却又没点架子,还帮自个推车,甚是喜爱,比那上卡鲁不知好上千倍百倍,早已恨不得让维钢即刻上位,一统天下。有心想助他,却又使不上力气,无奈道:“皇上,照你这样说,三天后,这鹰山变成平地,若还没搬走的百姓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也帮你去做宣传吧,在这儿卖了上百年柴火了,都认识我,也知道我讲信用,或许我去宣传比他们效果更好。皇上你觉得呢?”
维钢思索一阵,应道:“也行,不过你自个得小心,早点回去,还要搬家呢。”
“我那几间破房子也没几个值钱的货,带点衣物走,就得了。不碍事,再说,这不有钱了吗?去哪还怕没地儿安身啊?”老陈头笑咪咪道。
“对了,老人家,帮我再去办件事儿,去城堡里请穆罗元帅来这见我,可千万别说我找他,就说虎子找他。”
“虎子?”
“嗯,他家小孩就叫这名,这城里恐怕就我见过,他一听就懂的,带来的时候,留意下身后,防止有人跟踪。”维钢解释道。
正愁没地方使劲,听到有任务安排,这老陈头如得了天大的赏赐一般,喜滋滋的去了城堡。没多时,便小心翼翼的将穆罗带来了,还是年长懂事理,当下也不进客栈,摸着黑,蹲在那旗杆子下,借着那招牌灯光假装修车,给他俩放哨。
穆罗进得客栈,维钢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妹夫,咋样?我们离开后,那卡鲁跟你们商议了些啥?”
“这事儿,恐怕不好办了啊,你们走后,卡鲁借口你将来会派士兵百姓们去那契灵地盘送死,煽动大家不要投降,说得人神共愤,现在众城主都心向着卡鲁,有点棘手呢,倘若三天内不给你答复,你当真这炸了这鹰山?毁了这城池不成?”穆罗质问道。
维钢一听,恶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桌上未来及收拾的盆碗跳起来,叮叮哐哐的响个不停,怒目圆睁地望着穆罗道:“这厮好个假仁假义,当年为了修这城池又是如何剥削百姓的?当时不体恤民众,现如今到打起爱民牌来了,实不相瞒,我确有此意,路上听说这城池是卡鲁剥削民众劳力所得,他若敢不降,便让他抱着这城池和这鸟山去阴曹地府里当族长去。”
“那这一城的百姓如何是好?你打算让他们跟着他一直陪葬吗?”穆罗没想到维钢竟如此冷血。
“那自然不可能,我已安排人去散步流言,要百姓们自觉转移了。”
“你也不想想,这城中每幢民宅都是百姓们用血汗用银钱建上来的,仅凭你一句流言,他们便会相信?切莫逞一时之能,而失了民心呐,卡鲁就是拿着这个做挡箭牌不肯降你,你若再如此做,岂不是直接验证了他的看法?如此一来,东部军民们更加不会降你。大哥还请三思呐。”穆罗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和李健所想的一样,看来,在这方面是自己一时冲动。
维钢这样想着,无奈开口道:“可我话已放出去了,如何能食言?这让诸位城主以后又怎么看我?”
“办法总是有的,可以从长计议,如此草菅人命的事情,咱可不能干啊,大哥。”穆罗见他言语间有些松动,急忙劝说道。
“那我这皇威总不能不立,他日恐被人耻笑呀。”维钢纠结道。
“要不这样,大哥,你将鹰山对面那座锁仙山轰倒以示皇威,不比这炸这鸟山要更震慑人心?且不伤百姓,你觉得咋样?”
维钢想了想,吁了口气,叹道:“唉,幸亏有你在,劝阻了我,不然恐要犯下弥天大罪,好妹夫,便依你言,三日之后,卡鲁若不降,我先轰塌那锁仙山以示皇威,只要炸倒了那山,这鹰山更不是话下,想必百姓和军士们见得这般威风,就算不降也必将逃亡,若那时再不降,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定将那卡鲁与这城池轰个稀烂。”
“放心,待你办成此事,皇威已立,我再活动活动,定有松动。”穆罗也松了口气,总算从虎威之下救下了满城百姓。
“嗯,那就这样决定,三天后我再来场威立万!”语气稍缓,又对穆罗叮嘱道:“你自己也要小心,这卡鲁一但得知你反了他,必然不会留你性命,一定要注意安全,宁可这事办不成,也不能让你置之于险地,否则,我都没脸去见妹妹。切记!”
商量完毕,穆罗恐卡鲁怀疑,不敢久待,告辞而去,这老陈头才进来客栈,将门板插好,得知不用炸这城池了,也轻松许多,俩人找了间干净宽敞的客房住下,商定好,只待明天天亮便送维钢出城下山。
翌日,天没亮,老陈头就起来了,活动活动筋骨,见维钢还是酣睡,也不便打扰他,起身去到伙房里弄了一顿早餐,这才叫起了维钢。
小二他们散布的流言正如穆罗所言,老百姓们哪里肯信,即使半信半疑的,也舍不得这份家业,几乎没人出城逃难,大清早的,街道上冷冷静静,只有那老陈头推着的柴车一路嘎吱作响,朝城门奔去。维钢本来想上去帮着推,那老汉已知他身份,哪里还敢如此放肆,一个劲地摆手摇头,死活都不答应维钢帮忙的请求。
俩人眼看着快到城门边了,维钢道:“老人家还是我来,免得卫兵们起疑。”
“也好,下山的路可不好走,你小心点。”事先叮嘱过,老陈头在外面不敢以皇上相称,但那后生两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城门口的守卫虽换过了,但见老陈头是熟人,虽然带着个陌生人,出城也不用细查,任由他俩慢悠悠的推着空车隐没在那铁索桥上的细雾中。
维钢路上一问,那老陈头家正住那锁山下,索性好人做到底,陪着他去家里将些日用品用那柴车一并装了,一直送他到鹰山脚下,这才对老陈头说道:“老人家,只能送你到这了,你原来那地方住不得了,可有其他去处?”
老陈头想了想道:“四周也没个亲人,天下之大,也无处可去,要不我帮你烧火做饭去?”
维钢听得大笑道:“老人家好意心领了,要不这样,你先带着这些家当去岩鹰城里那客栈住着,那幢房子就归你了,空了我过来也有个地方落脚不是?”
本来准备推脱,听他如此说,也只好欣然接受,独自一人推着那车家当上山进城去了。目送他沿山道走没人影了,维钢这才转身去找登陆舰停放地点。
米米在山下已经久候多时了,这附近的花花草草的被她踩了个遍,不仅植物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边那小动物也一样,只要是被她发现的,便用异能束缚着,慢慢逗着玩,玩腻味了这才放掉,是以等了维钢一天,却也丝毫不觉无聊。
大老远见到维钢一身破破烂烂的走来,与离开前判若两人,不由得乐开了花,笑道:“喂,大鳄鱼,咋啦?山上有老虎将你撕成这般模样?怎么没把你吃了,我好在这再多玩几天。哈哈。”
本来不觉得,被她这一笑,低头这一看,自个也笑了,讪讪道:“他-娘-的,这皇帝也当得够窝囊的,又做车夫,又当叫化子,这样子回去让苏林看到,岂不又要被牵着游街示众了?”
“哈哈,大鳄鱼,那嫂子这么凶的吗?”在舰上隐约听他们说起过,所以米米也知道姆苏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