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资料不是就没了?”
“我都做过备份的,我见你也常这么做。”
“那是当然要做的,尤其重要资料……”说着,李如慧停下看着宗镇磊,却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宗镇磊也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她。
“我忽然想起了我存在手机里的资料。我的手机也丢了,我猜想,可能是在我被迷晕的刹那松手掉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在停车场。”
“你的意思是说,空缘迷晕你时,如果没有注意你的手机,你手机可能还在停车场?”
“对,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捡到,要不咱们找个电话打一下试试?”
“试啥,你不是说是学校对面的停车场吗?咱们直接去看看吧,那种停车场一般都是通宵营业的。”
李如慧听了,二话不说拉着宗镇磊转身就走。他们穿过校园,出了校门。
李如慧拉着宗镇磊连走带跑来到停车场,那里果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停车场的值班室有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李如慧向值班员说了自己的情况,询问是否捡到过一部手机。
值班员仔细看了看她,又问清了她是几点来到这里的,然后调出监控视频确定了她那个时点来过,没有说谎,这才告诉她有捡到过手机;值班员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又慎重核对了李如慧手机上的开机密码,确认无误后,让李如慧在一张表格上签了字,将手机还给了她。
李如慧谢了值班员,拉着宗镇磊出来;她如愿找回手机了,一路喜形于色,感觉好心情又回来了。
当穿过路口人行道斑马线时,宗镇磊揶揄她:“你别老朝我傻笑!”
李如慧立马紧走两步,站到安全岛中间,昂起头朝着夜空放声大笑:“哈~哈哈~”
宗镇磊见状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这大半夜的……你把麻胡喊来?”。
李如慧掰开他的手:“哪有麻胡?吓唬小孩子呢?你欺负人了吧!”说着做出要欺负回去骑上他的样子;宗镇磊理亏,刚准备背她,她又停止了动作,“哎,忽然觉得饿了,刚刚被人捂嘴欺负,那人想赔礼的话必须请吃麻叶老豆腐。”(本地话:油条和豆腐脑)。
宗镇磊挤住只眼怼她:“喂,哪家麻叶老豆腐这个点开门?”
李如慧看到他那样子,笑得弯下腰嚷道:“看你奈斜眯格撩眼的样……吃哈甚咧!啊呀~”(本地话:看你那斜眉歪眼的样子……吃下啥了)。
* * * * * *
空缘在黑夜里小心开着车;车灯的光柱下,雨后的小道显得十分泥泞。
这里是城市的郊县,车正走在县城旁搬迁村子里的道路,这边有一间在铁道旁还没来得及被拆掉的空屋子,早就被空缘相中。
她把车停进了一个小土坡下的车库,扛上李教授,沿着唯一的一条小道进了坡上的废弃小屋,她需要在这里休整一下。
屋里的电已经被停了,好在水管里还有水,房里还有一个土炕;她把教授放到炕上,在窗台上发现了一节蜡烛,便掏出在车上找到的一个打火机,打着火点亮了蜡烛。
空缘正看着屋子,手机电话铃响了,这声音在夜里静谧的空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叫人心惊;空缘顺着声音在李教授裤兜里找到手机,压掉了。她来到屋后的厨房,厨房灶台旁的墙边堆着一堆玉米秆,她准备烧点水,以便给李教授喂点解药;但玉米秆发潮,点不着;她找了个空酒瓶,下到车库,用一根塑料管从车油箱里吸了一瓶汽油;回到屋里,她在玉米秆上淋了点汽油塞进灶坑,又用布团塞紧瓶盖后,四处里看着想找个火引。
那个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气恼地回到炕边,从李教授裤兜里掏出手机,第二次压掉铃声,并关掉了手机。她掏手机时,从教授的裤兜里带出了洪锡泰的那封信;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信,想到就是这张纸带来了教授的性情大变,拾起来,恨恨地刚将信撕了两下,却又停下了手,她想到可以用信纸做火引子。
空缘点着了玉米秆;她在扒拉玉米秆添火烧水时,突发奇想,扒开玉米秆堆,想找看是不是像福建的灶台边通常有的灶君夫妇神龛,以便可以拜拜求保佑;结果没找到,却在墙角发现有个被这堆玉米秆堵着的洞,这家人以前可能是养过一条大狗,专门给狗留了个蛮大的进出通道;她将玉米秆又堆回去,按原来的样子堵住了洞口。
水烧开了,她找了个碗,洗了洗晾上开水。
跳跃的烛光,使黑暗中的这个空荡砖房充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