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的餐厅之中,偌大的餐桌之上,蒯越正在非常开心的进餐。
好酒,他家里有;好菜,他家里也有;但这样的好心情,他确实不常有。
刘表交代给他的事情,基本完成了。下一步,便是在黄祖的询问之下,将刘表的意思,和盘托出。
这让他怎能不高兴?
刘表的原话,肯定是不能原封不动的说给黄祖听的。
说完之后,黄祖的‘莽’劲一上来,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要委婉的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其实,蒯越能如此顺利的完成任务,黄祖居功至伟。
在两人的对话中,蒯越避重就轻的回答,让黄祖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之中。一番交谈下来,理直气壮的黄祖,变成了十分担心的状态。
蒯越的话,仔细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仔细一分析,都是屁话。
黄祖不占理的时候,蒯越和他讲理;黄祖占理的时候,蒯越和他扯皮。
就这样,黄祖怎么能说得过?
黄祖怎么能不被忽悠?
与此同时,这一顿饭,黄祖吃的很不开心,味同嚼蜡。
不是酒不好喝,也不是菜不美味。
主要的是,有心事。
经过蒯越的一番分析,错的都是自己。这怎能不担心?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蒯越不说话了。
这让人如何不揪心?
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一个时辰。
黄祖让人泡上香茗,端到蒯越的面前,道:“异度兄,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你看,此事,你给个解决的办法吧?”
“嗝~”蒯越打了一个舒服的饱嗝,说道:“算你还有点底线,让我不至于那么的为难。”
继续问道:“真实的回答我,你的人马,出过江夏郡吗?”
黄祖想了想,道:“暂时还没有!毕竟,我只是想吓唬吓唬蔡瑁,又不是想打死他。”
蒯越道:“这便是你过关的理由!你身为江夏郡太守,同时,也是一名中郎将。江夏军的人马,在江夏郡境内,随便调动,是你的权利。只要你不承认是要去打蔡瑁的,州牧能如何说?”
黄祖恍然大悟道:“对啊,是这么个道理啊。我江夏郡南边有匪患,我派兵去围剿,怎么了?”
蒯越道:“至于你多出来的那些人马,也可以归结为你名下的黄氏店铺的护卫。店铺都被蔡家占有了,伙计们无家可归,选择从军,有何不可?你这是相当于间接地给蔡瑁告了一状。
他种的因,自己得的果。活该!”
黄祖:“嗯。异度兄,你们读书人这脑子,就是灵活。要不,咱俩一起,共创一番大业吧。我为州牧,你为军师。”
蒯越不屑道:“和你一起?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蒯越继续说道:“你的两个儿子,都很优秀。但他们的职位,你只能保住一个。这是州牧最后的‘宽容’了。你打算,怎么选?”
黄祖:“我的事,凭什么涉及到他们?我不同意。那个我也不选。”
蒯越:“你啊,就个死脑筋。”
“我要是你的话,就选黄御。他乃朝廷册封的中郎将,州牧再有本事,还能给免了不成?最多,让你把他调回到江夏郡。
权利、人马,依旧是他的。只是换了个地方驻扎而已。
还能体现出你黄家的态度,一举两得,多好啊!”
黄祖:“这...容我想想。”
片刻之后,黄祖道:“多谢异度兄指点。我就选黄御吧。”
蒯越:“黄兄,你的难题,我给你解决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黄祖:“黄金五百两,‘千军酿’,五十坛。”
蒯越:“给什么钱啊?我家差你这点。若让州牧知道了,好像咱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千军酿’一百五十坛,这就行了!”
黄祖:“好,没问题的。”
蒯越:“记住了,江夏郡才是你的地盘。没事的时候,别打其他地方的主意。
州牧大人能饶恕你一次,但不能次次饶恕你。
我这样安排,黄御那小子,心里可能不得劲。
记得安抚安抚他。
年轻气盛,莫要去襄阳城再生事端了。
你黄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再生是非,你能扛得起?”
“当然,我回去之后,定会在州牧的面前,将蔡家的那些恶劣行为,好好的述说一番。那些店铺,答应给你的土地,保证尽数给你。这事,咱就到此为止吧。”
黄祖:“异度兄,大恩不言谢。以后,欢迎你常来江夏郡做客。”
蒯越:“来,我是肯定会来的。希望不是像这次一样,带着任务来的。”
......
看着蒯越那远去的马车,黄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自己的第一次‘独立’试探,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