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几个老臣说的声泪俱下的时候,忽听一道声音冷冷说道:“来人,把他们绑起来!”
慕容毅面色冷厉,目光如刀光般划过他们的脸。
列英正在慕容毅身边,上前就指挥着人把这几个老臣拿下。
“皇上为何如此对待我们!”
老臣们哪里甘心被抓,大声呼喝:“我等犯什么罪了吗?”
又有人大叫:“皇上,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实话,现在连句实话也不准人说了吗?”
但慕容毅根本不理会他们,只是令列英动手。
人很快抓住,在场地中央齐齐跪了一排。
周围的官员们看着慕容毅动手抓人,面色也都不怎么好看。
他们心中,也和这些老臣们是一个想法。
原本,若是他们能去江南立足,他们倒也不介意跟着慕容毅走一遭。
慕容毅虽然即位时间不长,但已经处处显示出了他的能力。
这一次之所以会这么被动,实在是蛮人大军太过出人意料,又有东林人当内应,猝不及防之下,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慕容毅本身被人下了蛊,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
以慕容毅的本事,到了江南立足之后,未必就没有希望打回来。
可现在问题是,江中没有船。
他们根本去不了江南。
这种情况,慕容毅不说安抚人心,却直接下令抓人。
他这是……也恼羞成怒了吗?
那他们,会不会现在就成为慕容毅的陪葬品?
那几个臣子被军士押着跪在地上,可是嘴里仍在大叫分辩,不住地说着慕容毅不让人说真话。
“几位大人好有风骨。”到了此时,慕容毅终于开口了。
话一出,这几个臣子就都怔了一下。
不止他们,就连其他的臣子也怔住了。
这几个臣子,平日在朝中都是混日子那种类型的,可绝不是这么强硬,上赶着说真话的。
慕容毅目光扫过他们,冷声说道:“宗庙之上,就有大周余孽混入朕的军中,才让众军士死伤惨重。朕早知奸细绝不止那些,只是腾不出手收拾你父,如今你们自己跳出来,倒也正好省了朕的工夫。”
“皇上……臣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我等都是西秦的臣子,皇上为何如何血口喷人!”
“皇上想杀我们,直接动手就是,何必还要再给我们安这等莫须有的罪名!”
起先是有些势弱,可是一句一句,气势又强了起来。
就在他们说的欢快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
“嗤……还要脸不要?”
几个臣子的争执立时就被打断了。
其中一人看向声音传来之处,大声喝道:“凤无忧,你一个西秦叛臣,有何脸面在这里说话?”
“如你这种叛出西秦之人,才是最大的不要脸之人,你还敢说我们!”
凤无忧下巴微抬:“我是叛出西秦了,可我没说西秦亡了。”
这些人立时一噎。
凤无忧问道:“倒是各位大人,你们现在还穿着西秦的官服呢,秦皇陛下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你们就开始大声地嚷嚷天亡西秦。本皇倒是想问问各位大人,你们这算是哪门子的忠心?”
周围的官员和士兵先前被他们的情绪所影响,的确多多少少都有了些悲观的心思,可是此时听慕容毅和凤无忧先后这么一说,的确发现他们是有点不对劲。
“凤无忧,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一句臣子说道:“我们之所以来这里,是要渡江去江南,可是如今江中一艘能渡江的船都没有,而蛮军追兵就在身后,我等发些感叹,难道也不可以吗?”
“没人说不行啊。”凤无忧淡声说道:“只是,各位大人只怕是没有认清楚地方。这里不是你们打口水仗的朝堂,而是……军营!”
凤无忧的声音陡然转厉,目光也狠狠地盯着他们:“乱军心者,斩立决!”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格外的有威慑力。
这是她前世多年军旅生涯高位磨练出来的。
几个臣子瞬时一震。
凤无忧淡声说道:“不论你们是不是蛮族的奸细,只凭你们说的那些话,就没有活着资格。秦皇肯和你们说明白,你们该感恩才是。”
几个臣子紫涨着脸,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咬牙说道:“就算你们杀了我们又如何?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实话?难道这江上有船?”
那臣子直起身子,直接向着四周吼道:“你们都看清形势吧,这江渡不过去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们所有人……”
“谁说的?”凤无忧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
那人盯着凤无忧,冷笑道:“怎么?难道凤女皇有船不成?”
周围诸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凤无忧。
此时,不论这些人是不是奸细,他们都已经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是这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里,真的没有船?
他们每个人都望着凤无忧,希望凤无忧给他们一个好的答案。
但凤无忧却让他们失望了。
她摇了摇头,淡声说道:“没有。我这里,一艘能渡江的船都没有。”
一瞬间,失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过。
那人也大喜,立刻喝道:“你们都听到了,他们根本没有船,他们……”
“没有船又如何?”凤无忧却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谁说,渡江一定要坐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