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去,就看见板车盖着的布因为赶路被撩起了一角,刚好可以看见里面放着的一个箱子。
这箱子平平无奇,但是因为路上的磕碰,箱子边缘被磨烂了一些,正好蹭了一大块缺口。
廖大夫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自认自己还没老眼昏花……
他分明看见,这箱子里面全是金条。
而且他想要回季家必须要从这辆板车旁边过。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廖大夫不自觉低头仔细打量。
这不打量不要紧,毕竟押送金条对镖局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问题是他一打量,突然发现了这金条上面的印记。
廖大夫以前的身份十分特殊,这个对旁人来说不认识的印记,对廖大夫来说,却好像平地一声雷。
若不是他尚且还有几分理智在身上,只怕当下就要震惊在原地。
好在他察觉到自己路过板车的时候陇萧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这边,硬生生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而是面色如常的走向了季家。
“少主?”
和陇萧禀报事情的亲信见陇萧突然将目光放在另外一处,不由得面色一凝,试探询问道。
陇萧收回自己的目光,面上怀疑顿消:“继续。”
亲信不再耽误,立马一五一十的继续说。
这边。
廖大夫离开陇萧的视线之后,飞快的回到了季家这边,姿态堪称狼狈。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季世良自从廖大夫过去了之后,就一直坐在地上等师傅。
他担心自己师傅又会被欺负,可是又不能跟着他一起过去,于是便只能坐在地面,做最早迎接自己师傅的人。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师傅这样慌乱狼狈的模样,还以为是师傅又被欺负了,神色不由得十分生气:
“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廖大夫对季世良来说太高了,此刻小小的娃儿仰着头看向自己师傅,神色之中满是濡慕与生气。
廖大夫心下一暖,摸了摸他的头:“没有。”
说着,他环视一圈:“你奶奶呢?”
季世良听见自己师傅没被欺负,脸上便露出雀跃的神色来,此刻他回答道:
“奶在牛车里呢!”
廖大夫点点头,没说什么话便上牛车了,只是让季世良跟着自己的几个兄弟一起玩耍玩耍,平常也不怎么运动。
季世良重重点头应了,目睹着自己师傅上了牛车。
廖大夫进去没多久,似乎和季老太在里面交谈了一些什么。
季世良只看见自己奶不一会儿就面色如常的探出头来,招呼自己道:
“世良,去把你叔你伯,你爹他们都叫过来。”
季世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点头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