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
冷骁带着一队禁军,将两箱烟霞锦送过来的时候,明无忧正陪着爷爷在院中修剪花草。
“那属下吩咐人帮郡主抬到无忧阁去。”冷骁恭敬地说。
“好,多谢!”明无忧十分客气地说罢,招呼彩月出来吩咐:“你去为冷将军带来的宫中绣娘安顿个住处,就在无忧阁附近,派人好生照看。”
“是。”
冷骁和彩月前后脚退了下去。
明老爷子拿着花剪,咔嚓一声减掉了一根歪枝,声音里带着慈爱的笑意:“我家无忧儿这是要学刺绣了?”
“嗯。”
明无忧点点头,上前去蹲在爷爷身侧,帮忙抓着花树的小枝丫,“我绣吉服。”
明老爷子手一停,慢慢看了她一眼,“无忧,你还记得爷爷跟你说过的话吗?”
“嗯?”明无忧调皮道:“爷爷说过很多话,我哪知道您问的是哪一句。”
老人默默片刻,把花剪放下。
明无忧顺势也丢开那绿植,扶着老人的手臂,到厢房内坐下。
明老爷子说:“你嫁人可以,但别为了任何别人忘记了你自己,哪怕是你丈夫也不能。”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的事情,你该有你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情去做,也得有你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明无忧给老人沏了杯热茶,认真道:“我知道爷爷的想法,我也不会依附在任何一个身上,以那个人为天,过的失去自我。”
明老爷子盯了明无忧一会儿。
明无忧以前可是从不碰针线的。
现在竟然大张旗鼓学习刺绣绣吉服?
那么多的宫中绣娘,哪一个技艺不比她高超千倍百倍。
为情缠绵是一个女子最为愚蠢的事情。
就如同明若,甚至连人家的身份背景都不知道,陪上一腔柔情,落得个十六岁就香消玉殒的下场。
他不希望明无忧也一心扑到男人身上,到头来,再把自己给丢了。
可是有些话说的次数太多,有可能矫枉过正。
罢了。
明老爷子暗暗叹了口气,明无忧这个姑娘,自小便与常人不同,应当也不会活成明若那般。
再说了,就这两年他对慕容御的观察来看,虽然冷些话少些,但对明无忧那是真没说的。
或许一切只是他杞人忧天。
这个话题跳过,明老爷子和明无忧爷孙俩人便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说起下棋和棋友。
明老爷子皱眉说道:“爷爷前几日遇到个人,说他有一套月华棋,要拿来和爷爷一起赏玩,爷爷还高兴了好几日呢。”
“谁知约定的时间他没出现,后来连着好几日爷爷去棋社等他,都没见着人。”
“什么?”明无忧一怔,“月华棋?”
“嗯。”
明老爷子点点头,“就是月华棋,爷爷也知道,月华棋是安罗贡品,还想着开开眼界呢。”
明无忧眉心微皱。
月华棋的确是安罗贡品,她自己的是慕容御给的,现在爷爷忽然说有人拿这个和他说事,并且还没有出现,顿时就觉得有点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