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还是猫去吧。】
【喵才不去呢。】
【那兔子去?】
【兔叽有洁癖,会死的!】
【小骨你去?反正你只是副骷髅架子,没有嗅觉,也没有皮毛,清洗起来很容易。】
【不!】
【那该怎么办?】
【施法吧。那家伙不是喜欢泡茅坑吗?就施法把他化在里面。】
【好主意!小骨帮我定位,我用天煞黑风化了他!】
【控制好,输出,别把,茅坑,炸了。】
【放心,天煞黑风积攒不易,喵也舍不得在一个茅坑王者身上浪费太多呢。】
……
沉宅不远处,一座空置宅院的主屋嵴上。
沉浪已经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后脑,看着天上的月亮。
白诗诗也和他一样,手枕后脑,仰望月空。
“真想去月亮上面看看啊!”
“去月亮上干什么?那地方应该是遍地坑洼,连空气都没有的荒漠吧。”
“才不是呢。传说月亮之上,乃是长生逍遥的仙境,地仙们都居住在那里。那里有美玉、明珠、琉璃、黄金修建的仙宫,连一块地砖都是真金。那里遍地灵花异果,玉液琼浆,都是能延年益寿的神物。凡人若有幸去到月宫,便是毫无修炼天赋,也能萌仙人们福泽,轻松活个三五百岁呢。”
“是这样的么?”
“反正传说是这么说的。”
对白诗诗这番说法,沉浪还真有点不敢轻易反驳——这里既不是地球,又有神祇地仙、妖魔鬼怪等种种超凡存在,天知道这种世界的月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上去看看,实地考证一下,瞧瞧传说是否靠谱。”
“真的?”白诗诗霍地坐起,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沉浪笑道:
“若我真能修炼到横渡虚空,踏上月亮的境界,那就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带你去开开眼界,自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诗诗握着拳头,兴奋地脸颊酡红:
“一言为定!我可就真盼着那一天啦!”
沉浪莞尔一笑:
“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当然啦,你有多厉害,我最清楚不过。反正我是相信,一品对你来说绝不是终点。”
“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说到这里,沉浪忽然挺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灰:
“走吧,回家去。”
白诗诗赶紧起身:
“解决了?”
之前与沉浪聊天时,她也有留意过沉宅那边的动静。
可无论她如何功聚双耳,仔细聆听,都未曾听到任何异常响动。
夜幕之中一片寂静,只有她与沉浪聊天的声音,以及偶尔随风飘来的,内城繁华处的隐隐喧哗声。
“嗯,一些没搞清楚状况的笨蛋而已,估计是被人哄过来作炮灰的。”
说话间,沉浪飞身跃下屋顶,横空数丈,落到小巷之中。
白诗诗紧跟着飞跃而来,帮沉浪牵着拴在路边树上的马儿,向着沉宅行去。
跟着沉浪进了大门,白诗诗并未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连一丝血腥味都没嗅到,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穿过二门,来到内院,看到整整齐齐摆在院中的十七个人,白诗诗这才真切意识到,沉浪家中,果然已发生了一场寂静无声的杀戮。
白诗诗正感慨着,那几个貌似人畜无害的小家伙,还是那么可怕时,沉浪已用心灵沟通发问:
“都死了吗?”
小鱼答道:
【鱼留了个活口。】
沉浪点点头,走到小鱼指出的那个活口面前,指尖冒出一团火苗,弹落到那人人中上,那人顿时像是被针蛰了一般,一个激灵苏醒过来。
醒过来后,这人先一巴掌按灭人中上烧着的火苗,跟着又疯狂地咳嗽着,大口吐水。
折腾好一阵,这人才勉强平静下来,抬头看向沉浪。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唯一的幸存者,正是活夜叉。
他看一眼沉浪,又环顾四周,就见四周围整整齐齐摆满了尸体,细数之下,连他在内,共有十七人。
“哪个家伙这么好运,居然逃出了生天?”
活夜叉有些羡慕地想着,又惨笑一声:
“我们都是赏金杀手,为黑市悬赏而来。要说是谁派我们来的,那只能是钱大爷了。”
沉浪又问:
“我的赏金有多少了?”
活夜叉也不卖关子,干脆道:
“十八万银元。”
沉浪轻笑一声:
“所以你不觉得奇怪么?我现在的赏金,虽然提到了十八万银元,可你们今天,一口气来了十八个人。就算刺杀成功,每个人又能分到多少?我以前就价值十万银元,那个时候,你们怎么没来?”
活夜叉不假思索:“那时候钱少些……”
沉浪反问:
“那可是十万银元,真是因为钱少么?如今,又真的只是因为提到了十八万么?”
“呃……”
活夜叉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对啊,十万银元也是天价……我那时候怎么想来着?那时候我都不为所动,今天怎么就……究竟是为什么?”
“想不起来么?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沉浪双手结印,口诵法咒,施展“渡人咒”。
咒音入耳,活夜叉忽然一阵呆滞,旋即惨白脸颊上,浮出一个诡异的“妩媚”笑容。
跟着“盈盈”起身,向沉浪行了个礼:
“沉公子,奴家这厢有礼啦!”
这诡异的姿态,扭捏的声线,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白诗诗就一个激灵,反手按上短刀,差点忍不住抽刀出鞘,一刀噼了这个妖孽。
沉浪也是一阵恶寒,愕然道:
“什么鬼?”
“嘻嘻。”
活夜叉掩唇娇笑,朝沉浪抛了个媚眼儿:
“沉公子不记得奴家啦?明明今天早上才见过的。奴家是媚奴啦!要不是沉公子狠心拒绝,奴家现在已经在沉公子榻上,吃着公子你的……哎呀,好难为情呢!”
看着活夜叉双手捂着脸颊,扭腰摆胯,作出一副扭捏娇羞模样,白诗诗浑身恶寒之下,终于忍无可忍,锵地一声拔刀出鞘,叫道:
“我们是神捕堂的人,究竟何方妖孽,敢在我们面前作妖?”
沉浪就没说废话了,直接一记窝心脚,狠狠踹在活夜叉心口,把他踹得倒飞出去,彭一声撞在院墙上。
哎呀!
活夜叉“娇滴滴”痛呼一声,捂着心口,一脸幽怨地瞧着沉浪:
“公子,你好狠的心呢。”
沉浪冷哼一声,道:
“是你蛊惑了这些杀手?”
“是呀!”
活夜叉,或者说媚奴,嘻嘻笑道:
“要不是奴家出手,这些老杀手一个个鬼精鬼精的,怎会轻易群聚于此?可惜,这十八人,已是京师这段时间里,能找到的最好的一批杀手,可居然还是没能伤到公子分毫。公子不愧是多次以少敌多、以弱胜强、毫发无伤的杀戮天才呢!”
沉浪冷冷道:
“你有这种蛊惑人心的手段,连云霄把你和娇奴送给我,果然没安好心。”
媚奴掩唇一笑:
“公子这可就说错啦。若公子收了我与娇奴,那我们姐妹的手段,便只会为公子所用呢。”
“你这话,只好去哄三岁小孩。”
沉浪澹澹道:
“连云霄也真是心胸狭隘,不过是拒绝了他的招揽,他居然就想要我的命!话说,你这般公然跳出来承认,就不怕我报复么?”
媚奴眨眨眼:
“可是……沉公子你能怎么报复连公子呢?”
语气听起来有恃无恐。
连云霄本身就是四品法修,又有一身极品装备,等闲三品大成的武者,都拿他无可奈何。背后还靠着白龙真人那座大山。
论实力、论背景,任谁想要动连云霄,都要先掂一掂自己的斤两。
反正神捕堂中,有能力动连云霄的,也就燕天鹰、万法真人两个人。
慕清雪一对一,都未必能拿下连云霄。
可如果燕天鹰、万法真人以大欺小,对连云霄出手,那以后神捕堂的捕快们,除非成天呆在神捕堂衙门里,否则就算只在京城里办差,走在路上,也可能无故失踪、人间蒸发。
正因此,媚奴才现身承认,根本不怕沉浪知道今天之事,正是连云霄安排。
“你们收买杀手,刺杀神捕堂正职捕快,这是杀官造反的大罪!”白诗诗厉声喝道:“等着抄家问斩吧!”
“哎呀,这位姐姐好凶,居然一顶杀官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奴家好怕哦!”媚奴拍拍心口,嘻嘻一笑,“可是,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连公子的恩师是谁吗?”
白诗诗一怔:“是谁?”
媚奴笑道:“是白龙大真人哦!”
“那又如何?当我没有见过大真人么?”
白诗诗丝毫不憷。
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她曾经是魔神蛛母的人间行者,还曾还跟燕天鹰、万法真人一起坐过飞行法器,还被琉璃尊者出手救治过。
已经跟三位一品强者打过交道,区区一个白龙真人,又岂能吓到她?
白诗诗手握短刀,义正辞严,声色俱厉:
“大真人杀官造反,也是死罪!”
媚奴诧异道:
“闹半天,原来你根本不知道白龙大真人是谁。”
白诗诗冷哼:
“我当然听说过白龙真人的名号,知道他是当世六位大真人之一。但那又如何?真人造反,也要杀头!”
媚奴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你这女人还真是……”
“白龙真人是两位皇家大真人之一,太祖皇帝的嫡孙。”
沉浪也不忍心看白诗诗丢脸,澹澹讲解:
“既是太祖嫡孙,又是一品真人,废立天子的权力他恐怕都有一半。太祖立下的大楚律,他都有解释、裁定权。在这大楚,若无燕大人,则白龙、乾坤二位真人,就是法,就是天!白龙的亲传弟子莫说杀个捕快,就算杀个府尊、尚书,恐怕都算不上杀官造反。”
媚奴连连拍手:
“不愧是公子,懂得可真多呢。”
白诗诗则好一阵傻眼:
“杀府尊、尚书都不算造反……那,那个什么连公子,岂不是,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沉浪笑了笑:
“连白龙、乾坤都不能真正为所欲为,更何况连云霄?”
白诗诗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道:
“但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法儿用杀官的罪名抓他了呀!”
沉浪道:
“本来就没指望用官府的力量对付连云霄。”
白诗诗道: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
沉浪抬手一指活夜叉,指尖射出一道半透明锥形涟漪,噗地一声,将被媚奴附体的活夜叉爆头。
媚奴也没想到沉浪说动手就动手,脸上浮出一抹诧异,被迫解除了附体状态。
干掉活夜叉之后,沉浪才对白诗诗说道: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白诗诗紧张道:“你要去哪儿?”
沉浪澹澹道:“办点事。”
白诗诗盯着沉浪:“我陪你!”
沉浪摇头:“不行。”
白诗诗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道:
“如果我武功境界没有跌落……”
沉浪笑了笑,抬手揉乱白诗诗秀发:
“那就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练回原本境界,乃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吧!”
说着抬手一挥,将满地尸体收入空间之中,又将小妖们也收进点精笔空间,跟着一跃而起,飞纵至屋嵴上,以相邻屋嵴为跳板,向着帝都道院方向飞掠而去。
脱离白诗诗视线后,沉浪身形也随之消失,就一只雪白小猫,叨着点精笔,闪电般飞掠在连绵屋嵴之上。
白诗诗揪着衣角,咬着嘴唇,目送沉浪离开,怔忡好久,方才怅然一叹:
“其实,就算我全盛之时,也完全帮不上忙啊,就跟天香社中,蛛母祭坛前一样……”
惆怅一阵,她抬手整理一番被沉浪揉乱的头发,忽然微微一呆:
“不对呀,沉浪才十八,明明是个弟弟,凭什么总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大人模样?我居然还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真把他当作比我年纪大的大人……可恶啊!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至于如何找回场子……
众所周知,男女之事方面,总该由年纪大些的那一方采取主动的。
年纪小的容易害羞,不怎么放得开。
所以……
“今晚他回来之后,我就钻他被窝,看他能奈我何!”
白诗诗做出决断,然后赶紧刷马、喂马、扫地、烧水、整理床铺,用不停的忙碌,来掩盖心中的焦虑担忧。
沉浪做什么去了?
曾跟随沉浪,全程见证他扫灭蜘蛛姐妹的白诗诗很清楚,沉浪究竟有多么狠辣果决。
他连夜出发,必定是去找连云霄的麻烦去了!
正忙碌时,白诗诗忽然一呆:
“不对,我怎么能留在这里干等着?得赶紧去找燕大人报告,请燕大人帮忙啊!”
一念至此,她赶紧把刚刚才刷好、喂饱的马儿牵出来,刚要装上鞍鞯辔头,忽然又是一呆:
“笨蛋,真是急昏了头,城里跑马,哪有我自己施展轻功更快?更何况跑马还会惊动巡夜禁卫……”
往自己脑门上重重敲了一拳,她又赶紧把马赶回马厩,跟着纵身跃上屋嵴,辨认一下方向,便朝着神捕堂衙门方向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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