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剑派崔李二长老都被我们斩了,靳一鸣更被我们生擒下来,你莫不是以为,你比他们更强?”
鬼王东哂笑一声:
“虽未曾见到你们是如何胜出的,但只观这大厅形势,就知你们乃是以火药偷袭。哦,钰娘子天生神力,还扛了一门大炮过来……
“火器是好东西,四品以下,都要忌惮火器。就算是四品,真气不济之时,也不敢硬碰火器。
“你们恃仗火器之威,侥幸胜出,还真以为是自己的本事不成?”
李应亦阴恻恻一笑:
“除火器之外,你们应该还用了护符、法术。
“比如,之前会场上,钰娘子挡下靳一鸣剑气的那道丝茧护盾,以及你身边那位小马,用来偷袭靳一鸣的雷击术。
“但护符也好,雷击也罢,都不是你们自己的实力。借助外物,必有极限。
“老夫敢打赌,与靳一鸣等人一战后,你们的护符已经废了,法术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次动用。
“而老夫虽然不才,却也略通几手咒法道术。有老夫施法牵制,有五忍士辅佐助战,以我家大龙头的武功……
“就算钰娘子你神力无双,难道还能再重演击败靳一鸣的奇迹不成?”
鬼王东收起玩世不恭的谑笑,眼中闪烁着嗜血冷芒,声线冷冽,语气森然:
“钰娘子,最后的机会——交出靳一鸣,饶你手下不死。否则除你之外,飞鱼号的所有人,统统都得死!”
陈钰娘心中一沉,知道鬼王东绝非虚言恫吓——
鬼王东凶残嗜杀,但凡与他有过冲突的海贼,无不被他赶尽杀绝。
劫掠之时,也常常将已经投降的船工水手整船屠杀,绑架人票也时常撕票,连盗亦有道的规矩都从不遵守。
这样的人,放话说要将飞鱼号斩尽杀绝,那就绝不会是一句虚言。
最重要的是,鬼王东和李应没有猜错,他们现在确实无法再重演一次击败靳一鸣的奇迹:
火药桶已经用完,火炮也毁了,牵丝盾报废,雷击术已经用过……
单凭武功,陈钰娘竭尽全力,最多能勉强抵挡鬼王东几十招。
剩下的五忍士,罗二、牛四、沈浪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更别说还有一个懂得出云国特色咒法道术,一个人就能单挑两三个六品武者的李应!
局势已彻底倒向鬼王东一方,若不肯认栽……
陈钰娘自己固然不畏死,可她身为船长掌柜,得为手下弟兄的性命着想,得为沈浪的性命着想!
就在陈钰娘心情沉重之时。
沈浪一手平端着小鱼,另一只手手腕一翻,变魔术般凭空拽出一把重型燧发手枪。
此枪之前截杀崔岸离时已经发射过。
但此时已由小骨重新装填,击锤都已张开,随时可以击发。
他将黑洞洞的枪口往靳一鸣脑袋上一怼,淡淡道:
“既然这样,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拍两散吧。老子一枪轰死靳一鸣,东大龙头尽管把我们赶尽杀绝好了。”
靳一鸣浑身一个哆嗦,满脸哀求的看着沈浪,一副可怜巴巴模样,之前那种趾高气昂、高冷傲慢、掌控一切的气派,早就荡然无存。
罗二、牛四嘿地一笑,冲沈浪挑起大拇指。
陈钰娘亦是眼睛一亮,心说对啊,靳一鸣可不只是能用来威胁沙万里。
鬼王东想用靳一鸣要挟靳南飞,图谋“龙血易筋丸”,他也很在乎靳一鸣的死活!
当下她心中沉重一扫而空,把大铡刀往肩上一扛,对鬼王东一挑下巴,扬眉一笑:
“鬼王东,姑奶奶还真不服你!
“来,有种你就杀过来,试试抢下靳一鸣。
“我很想知道,是你的刀快,还是我家小马的枪快!”
鬼王东顿时脸色一沉,眼神阴郁,散发出一种似欲择人而噬、极度危险的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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