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不需强攻,只需迫使夏军反击,查探蟠龙水寨各营的实力即可。”
众将闻言,顿时齐齐抱拳,高声喝道:
“末将等,谨遵调遣!”
下一刻,中军处战鼓声变换,各色令旗纷飞不断,将伍子胥的军令传达出去。
云军水陆兵马,顿时有了反应。
长江南北两岸的兵马,各有五千兵马离开大军队列,朝蟠龙水寨的南北二营围去。
而江面之上,十余艘高大战船,直接冲出,在巨鲸大军异象的加持之下,朝江面之上的铁索悍然冲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奇异响声,那夏国百家高人,以铁索布成的横锁长江的阵法,此时在云军水师的巨鲸异象冲击之下,玄奥阵法不断盘旋,大放蓝色光辉,死死抵住了水师的冲击。
与此同时,水师战船之上的弓弩箭失,纷纷射出,朝夏军水寨各营射去。
长江两岸的云军,亦是朝两岸夏军营地包围而已。
霎时之间,喊杀之声,响彻天地之间。滚滚狼烟,冉冉升起。凛然杀伐之气,仿佛将天地之间,染作一道血色。
虽然伍子胥未曾全力出手,只是各派前锋兵马试探。
但就算只是云军前锋,可也是水陆两军共同来袭,南北两岸齐齐进攻啊。
对于蟠龙水寨来说,这是四处受敌!兵力调遣不及之下,各处营地也只能咬牙反抗,自然是感到吃力无比。
远处的云军之中,看着依托营地地利、长江天险,奋力抵抗的夏军,众将眉头微微皱起。
如此顽强,若之后当真来攻,只怕是要在这蟠龙水寨,折损不少精锐啊!
伍子胥默然无语,静静地看着远处夏军水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果不其然,有殷安平这类将领在,夏军士气得以维持,便没有那么容易被击败……
因为云军只是试探,夏军士气不崩,双方交战许久,却还是未有什么进展。
一众云军将领,不由开口道:
“大帅,局势焦灼至此,不如便下令强攻,将这蟠龙水寨直接夺下来吧!”
“大帅,末将愿为先锋。”
“请大帅下令吧!”
伍子胥眼中神色闪动,紧抿着嘴不开口。
他又何尝不想直接发兵,攻入金陵,覆灭夏国社稷宗庙?
可夏国根基深厚,民心犹存,这灭国之战,又岂是这般容易打的!
今日忍耐,是为了今后更快地覆灭夏国,所以是值得的!
见伍子胥不开口,一众将领又不由地道:
“若不想强攻,大帅便还是让大军撤下来吧。夏军一应布防,此时应该也已经探查清楚了。”
“再拖延下去,士卒凭白多添损伤,恐于军心不利啊!”
的确,若是不想直接强攻,此时就应当直接下令撤退才是。
但伍子胥已经抿着嘴,冷着脸,沉声道:
“再等!”
伍子胥的威望,在军中自然是无人胆敢违逆的。众将见伍子胥如此坚持,也不敢再劝,只能低头应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亦是突然传来了,阵阵轰鸣的马蹄之声!
蟠龙水寨以东,便有烟尘滚滚而来。
水寨之中的夏军将士,朝身后看去。
立时便见那汉川侯廖固的大纛帅旗,在数千骑兵的簇拥之下,不断翻涌纷飞,义无反顾地朝着前方数万云军,冲阵而来。
虽只有数千骑兵,但那浑然无惧,视死如归的气势,却是让人不由心中热血上涌。
“是大帅!”
“汉川侯来了,汉川侯来了!”
蟠龙水寨之中的夏军将士,士气顿时大振,齐声高呼道。
汉川侯廖固,那可是如今夏军之中,唯一一位与伍子胥交手,却多有斩获的名将,此时竟然亲临前线!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廖固的到来,虽只不过领着数千骑兵,但却是给心怀死志的蟠龙水寨,注入了一股力量!
本就奋力抵挡的夏军,此时更显坚韧,硬顶着云军箭失攒射,死咬着不愿退却。
直到此时,看到廖固的出现,沉着脸的伍子胥,终于松口道:
“下令,撤退!”
听到撤退的命令,有些将领却是不愿意了,盯着前方的夏军大纛,双眼通红,道:
“大帅,是夏军主帅廖固!他竟然,只带这点人马前来……”
虽未全说完,但那欲斩将夺帅的意思,却是表露无意,引得一众将领纷纷心动。
他们可不知道,这夏军之中鼎鼎大名的汉川侯,竟然云国卧底。更不知道,今日这一场戏,本就是为廖固所做的。
此时的他们,是只看到了斩杀夏军主帅的功劳!
伍子胥闻言,却是眉头一皱,眼中寒芒一闪,冷冷地扫视众将一眼,厉声道:
“本帅说了,退兵!”
众将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心有余季地对着伍子胥低头行礼。
“是末将昏头了……廖固是夏国名将,如何会轻易犯险?”
“对啊,这必然是夏军的诡计啊!”
“末将等知错,请大帅恕罪!”
就凭伍子胥如今的名声威望,自然没有什么人会认为这位不会打仗。
众将见伍子胥如此态度强烈地反对,只觉得必然有他的道理,下意识地反省自己等人的错处。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是夏军主帅廖固的计谋。
伍子胥不会对众将解释什么,沉着脸,道:
“今日试探已毕,撤军!”
“是!”众将齐声喝道。
军令下达,鸣金之声响起,前去试探的水陆云军,终于缓缓退却。
蟠龙水寨之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士气之高昂,肉眼可见!
伍子胥骑在战马之上,遥遥远望前方的蟠龙水寨,看到廖固的兵马,在夏军将士的欢呼声之中涌入水寨营地之中,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