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
“充先生所言甚是,本王受教了!”
道家弟子充乐游闻言,嘴角一弯,微微低头一礼。
“传令,各营将士攻城,当围三阙一。投降叛军,一律既往不咎!”岐王继续道。
手下亲兵,当即回应道:
“是!”
一旁的儒家弟子见此,亦是连忙出言道:
“殿下领兵平叛,大义在手。叛军多为求活,而为匪首鼓动。如今殿下既行王道,我儒家愿出力相助,使得郡中百姓知晓朝廷恩德,拱手来降!”
岐王闻言,倒是眉头一挑,开口道:
“哦?本王从来只知打仗,倒是不曾想到这些。若是周舜先生能够助本王尽快平定叛乱,本王定当亲自上书朝中,为先生请功!”
周舜闻言,连忙低头行礼,道:
“不求功名爵位,只愿为殿下分忧解难!”
岐王闻言,微微一笑,道:
“既然如此,便请二位多多费心了!”
充乐游、周舜闻言,齐齐躬身一礼,然后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径直转身离去为岐王分忧去了。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岐王忽然开口道:
“诸子百家,颇多争斗,但只要好生引导,对国家绝对是利大于弊!”
说到这里,岐王微微叹息一声,道:
“当初父皇若是加以制止,绝对不会使得朝中局势混乱至此,多少国力空耗于朝廷党争啊……”
夏国朝堂之中,百家出身的官员争斗不休,再加上皇子夺嫡,那是乱上加乱,不知道使得夏国凭白耗费了多少国力!
别的不说,就说这次西南瘟疫之事。若非朝中有人扯后腿,局势又何至于败坏至此啊!
想到这里,岐王不由得再次重重地叹息一声。
而此时,站在岐王身后的冯处闻言,微微低头,道:
“陛下或许,也是有陛下的原由的……不过殿下若是想要改变,只要夺得皇位便可!”
岐王闻言,忍不住看向冯处,微微皱眉道:
“总觉得,你比本王,都要更想本王登上那个位置!”
冯处闻言,微微一滞,旋即眉眼垂下,幽幽道:
“殿下能不能登上帝位,关系到臣的身家性命,臣容不得不紧张啊……”
岐王微微撇嘴,道:
“不至于这般夸张吧,就算争位失败,本王总还是能护你一护的!”
冯处闻言,讪笑一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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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郡郡城之中,郝元化胡须炸起,惊呼道:
“你再说一遍!”
手下将领顿时被郝元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道:
“大、大将军,官兵攻来了!”
府衙之中,叛军主要将领尽皆列坐在此。
听到禀报,一個个当即齐齐看向郝元化,面露忧愁不安之色。
此前这安顺郡叛军,别看威势不小。但真细究起来,不过是仗着西南瘟疫,夏国顾及不暇,这才让他们起兵以来都是顺风顺水。
此前叛军打得最艰难的一仗,也就是当初边军派万余兵马来进剿。
在这些夏国精锐的边军面前,叛军的表现,那叫一个拉胯,深刻地让叛军认识到了自己与官军之间的差距。
到了最后,还是因为慕容复偷入军中,斩杀主将,这才挽回了颓势。
而如今,十数万的夏国西南边军倾巢而来,只要想一想,便让在座众人心生绝望!
郝元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了位置,咬牙道:
“为何会攻打我安顺郡?这、这和当初说好的,根本不一样啊……”
幕后之人,此前明明和郝元化交代过,让慕容复攻占黄安县,绝对会将夏国大军的注意力,尽数吸引过去的。
到了那个时候,郝元化不光可以摆脱被大军围困的局面,还能够借此除去颇有野心,却有立下大功的慕容复!
可是为何现在的事态发展,和之前设计谋划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郝元化,眼中不由露出惊慌之色。
不过他是草莽豪杰,虽然不太懂得什么稳定军心的道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手下面前表露出惊慌之态。
他动了动喉咙,脸上做出不屑之色,傲然道:
“无妨,官军来袭,就吃掉他们好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在咱们手中败过!”
一众将领见郝元化这般,别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总之脸上亦是浮现出笑意,配合道:
“就是!当初那万余官军,最后活着从咱们手中跑出去的,才多少?”
“咱们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
“二将军武功盖世,到时候再让他去敌军军营走上一遭,将那个什么岐王的人头拿了,献给大将军当板凳!”
“哈哈哈!”
“……”
一众将领顿时豪爽地大笑起来,变得丝毫不见夏军放在眼中。
只是这份无惧,几人是真几人是假,就不太清楚了!
等到众将退下,郝元化再难装出一副从容的模样,当即唤来心腹,急切道:
“快去,快去后院,将李军师请来!”
李军师本名不知道,只以军师称呼。不过真实身份,其实是幕后之人派来的。
心腹闻言,当即退下。
不多时,心腹便匆匆赶回来,慌张道:
“不好了,大将军,李军师死了!”
郝元化眼睛一瞪,怒道:
“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抹了脖子……”手下心腹结结巴巴吧道。
“不可能,我府衙之中守卫森严,怎么可能……”
说到一半,郝元化忽然一顿,扭头看向手下,追问道:
“还有什么发现?”
手下愣住了一会儿,猛地记起,道:
“回将军,我想起来了,李军师手中,抓着一条彩绣的绸缎丝带=……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像是被人塞到手中的。”
郝元化闻言,喃喃道:
“彩绣的绸带?”
片刻之后,郝元化脸上顿时变得煞白。
“绣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