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光明圣殿的其他事，凤长卿似乎有什么顾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再三强调让凤灵曦以后遇上能避则避最好不要有任何瓜葛。
凤长卿并不想阻止凤灵曦报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凤灵曦若是执意要去做，就要掂量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代价是什么，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抵抗光明圣殿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自保，如果凤灵曦连自保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报仇？
“至于夜家，你想知道哪方面的？”话题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凤长卿今夜说了许多，此时脸上表情也不似平时冷淡至极眼中隐隐浮现着丝丝浅笑。
凤灵曦思索的片刻，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小叔叔就挑一些有趣的，外面又打听不到的部分说说吧。”
她对夜家的了解实在知之甚少，非要她在有限的认知里去挑，只会错过其他重要的讯息。
收集情报时，把范围局限住可是大忌，多知道一些也没关系。
“行吧。”
凤长卿笑了声，他单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就……挑些你可能感兴趣的部分说吧。”
凤灵曦：“……”
算了，她也该做好瞒不住自己这位小叔叔法眼的准备，凤灵曦企图挣扎，但一秒还没到就放弃了。
整个凤家上下里里外外都有凤长卿的眼线，加上这两天就她动作最大最多，凤长卿是好奇也好，是担心也好，从开始他就有让人格外注意她的动向。
而且，她也觉得凤涧月有那么些奇怪，身为凤家人，怎么会对已经消失这么久的夜家感兴趣，不，那已经不是感兴趣的程度了！
与凤长卿聊到一半。
凤灵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貌似无意中提起了一句凤涧月。
“你是说……涧月？”凤长卿并不惊讶，只是他也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叹气道：“那孩子还没有放弃吗，是因为他，所以你才来问的吧。”
“可以这么说，但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凤灵曦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以当年夜家的整体实力不应该一夜之间就都死光了，而且蓝家上位太快，所有的环节堪称一环扣一环没有一步是多余。”
“那是常理，夜家和蓝家你可以把暗中那股力量看作是同一人所为，他们是有预谋的进行，夜家必须死，蓝家必须上位，有人在凌月国内下了一盘不为众人所知的棋局。”
“时至今日，我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蓝家没有任何动静。”凤长卿淡声道，眉头也随之轻蹙。
如果是有预谋，那么蓝家沉浸了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诱惑不足够大，他们又凭什么会为之付出这么久的时间。
“我想，还是得提醒爷爷不要掉以轻心，皇室蠢蠢欲动如果再加上以蓝家，我们会很被动。”凤灵曦正色道。
凤长卿表情有那么一点点的怪异，但他还是问了：“你为什么觉得蓝家会和皇室联合，他们两边平时可没有什么交集，何况还是联合队伍凤家，别说是你爷爷了，连我也觉得有些牵强。”
“直觉占大部分，还有就是……”
凤灵曦眸光微微闪烁了下：“我还是觉得当年蓝家上位太快，凌月皇室当时没有表态也没有阻止，但他确实是第一个接受五大家族变更的人。”
“就像提前安插好负责捧场。”
凤灵曦始终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比起追悔莫及，不如提前做好准备。
“嗯，我会提醒你爷爷的。”虽然不明白凤灵曦的提防从哪来，但当年的事……
“还有一件事。”凤长卿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凤灵曦：“涧月那孩子其实不姓凤，他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才会这么执着。”
“所以他的名字原来叫夜涧月？”凤灵曦摸着下巴，点头：“顺口了，好听。”
凤长卿好笑的道：“你不意外？”
“已经有猜测了，意外的话也该是意外小叔叔你会这么直接的告诉我。”凤灵曦轻笑，眸中并未有任何动摇依旧坚定：“不论他姓什么，只要他还在凤家一日那便是凤家一员，一视同仁！……我想当年收留他的人，也是抱着相同的心思为他提供了这最后的保护伞吧。”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反正肯定不是爷爷，不然就老爷子那护犊子状态凤涧月哪会在凤家混的这么差。
凤长卿心中微微生痛，复杂交错的感觉在不断的蔓延滋生。
‘只要这孩子在凤家一日，便是我凤家的一份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谁也别想动凤家弟子一根手指头！’
昔日的话如今犹如在耳畔回响，凤长卿垂眸，目光中透着几分欣然：“是啊，当年收留他的人，也是抱着相同的心思吧。”
不畏强敌，不畏胁迫，对已故挚友的交托誓死也要护住。
正是这样的人，炙热而强烈如烈阳，从他身上寻找不出一丁点的不美好，总是不断带给别人希望，虽然有时因为这性子而得罪了不少人但最后都靠他自己一一摆平，从未麻烦家里的人为他收拾烂摊子。
“嗯？小叔叔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吧。”凤灵曦也就随口一说，哪知道凤长卿还说她说对了，这不就让她顿时对收留凤涧月……哦不，夜涧月的人带起一丝好奇。
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敢接下夜涧月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但那人还是接下了。
“你认识。”凤长卿说道、
凤灵曦怔愣住：“我……我认识？”
“是啊，那个人就是你父亲，涧月是他故友亲手交托到你父亲手上，是你父亲故友的妹妹留下的血脉，也是现在夜家唯一的血脉。”
信息量稍微有点大……
凤灵曦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是父亲……
“现在涧月在你手下吧。”凤长卿心中有了另外的打算。
夜涧月他也偶尔有升起过关照的心思，但那孩子别看人小其实非常有主见，他说不接受那就是不接受，一问才知不愿给凤家再添麻烦也不想让人误会什么，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普通的凤家弟子不受人关注。
几次被拒绝后，凤长卿也就歇了心思。
“嗯。”
凤长卿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不知不觉中，两人占着这地方已经聊了一整晚的时间，如果不是忽然窗外投入微弱的光芒都还没有意识到马上就要白天了。
“曦儿，你敢赌吗？”凤长卿望着窗外飞来的雀鸟，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不热闹，他回头直视着凤灵曦的双眼。
凤灵曦不解：“小叔叔想怎么个赌法？”
凤长卿噗呲一声，笑了：“你这丫头的性子到底是随谁，要是你的父亲在，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至于母亲她更是向来不会拒绝他人脾气性格都很温柔让人不忍心向她使坏，倒是你，身上仿佛长了八百个心眼子。”
看来以后不该对她用激将法。
这法子可以对付大部分人，但却无法让这小丫头上勾。
“那就一定是随小叔叔了。”凤灵曦面不改色。
凤长卿嘴角一抽。
“就赌，放弃你的保守治疗不用顾忌我的性命，全力且无所顾忌的解毒！”
凤长卿挑眉：“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