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掌，姐姐脸上的那一掌明显更狠，摸上去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看着就很疼。
或许对于自己，林剑削至少还留有一丝兄妹之情，所欲没有下死手，但她也清楚，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真实的原因，不过是怕打的太重，会被父亲责骂，但也仅限于责骂。
虽说自己也是父亲的孩子，但比起儿子，女儿就像是可以随处丢弃的垃圾，更别说是她这种侧室所生的孩子。
或许对那个人来说，自己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工具，在没有创造任何价值前，别死就行。
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即便名义上是贵族，但实际上与饲养的动物又有什么区别？随便喂点吃的，等长大了当做礼物送掉。
很多时候，林沐染甚至觉得自己连动物都不如，相比之下，她反而更向往下层神秘的平民生活，尤其是在看到作为联姻工具被送给林家的季秀姐姐后，更是加深了她对于自己身份的厌恶。
“谢谢你小染，每次都帮我，还害自己受伤，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或许······”
用着最温柔的语气，那正被照顾着的少女诉说着她心中的感谢，但还是忍受不住那般委屈，一阵哽咽，眼角的泪珠也是控制不住的滑落。
她名叫季秀，两年前被送到林家，作为季家与林家的联姻工具，而也正是在这两年间，她承受了无数的痛苦。
无论是成为对方取悦，满足欲望的玩具，亦或是作为发泄愤怒的沙袋。
而这一切，她都只能默默承受，若不是有身旁的林沐染照顾和陪伴，也许，她已经选择了自我了断，一死了之。
“没事，姐姐你别这么想”
见状，林沐染立刻安抚眼前的少女，同时为她擦拭眼泪。
虽然叫着姐姐，但少女也十分清楚，在经过了那么多次打骂后，她的内心早已崩溃，变得十分脆弱，而也只有在她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她才愿意诉说心中的痛苦。
刚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新奇，林剑削对季秀的态度其实并没有那么差，但若是比起对林梦羽的追求，还是明显差了很多。
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林剑削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差，尽管他们有着婚约，但对他来说，女性似乎从来只是玩乐和发泄的工具。
也许，只有他所追求的那位天才少女，才是唯一能让他真正感兴趣的存在。
那个，叫做林梦羽的少女。
林沐染此前见过几次林梦羽，因此她也大致能明白，林剑削对于林梦羽如此迷恋的原因，即便是同为女性的她，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都会被她的容貌所吸引，更别提是男性。
与她相比，林家的其她女性差的都不止一点半点，就连她过去认为的林家外貌最美的林云燕，都是有些不敌她的容颜，更别说，还有她的那份神秘和高贵之感。
加上极高的灵使天赋和血脉强度，以及那超乎常人的聪慧，听说，就连四大亲王的子嗣后代们都是对她望尘莫及。
及美貌，智慧，实力，这世间种种与一身的存在，仿佛世界都是在眷顾着她。
至于半年前帝都的那场比试，林沐染也有所耳闻，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平等追求，这足以说明她的魅力。
始终觊觎这样的天之娇女，也难怪林剑削会如此蔑视其它女性，毕竟，若有了这般完美的存在，谁还会在意残次品。
只不过，就凭他，真的配吗？
林沐染自认为这个问题不需要任何思考，因为答案非常明确，这是她的直觉，也是她对林梦羽的仰慕。
“说实话，我有点在意林云燕的安全，看你哥的样子，显然是要对她不利，她这些天经常关照我们，以防万一，还是通知她一声吧”
从内心的痛苦中平复，季秀虚弱的诉说她的担忧，尽管她与林云燕认识的时间很短，但从短暂的接触中她就能感受到对方冷淡外表下隐藏的善意。
林沐染对此则是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气道：
“哎，姐姐你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自己受的苦都快忍受不住了，还想着别人。
而且，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随便行动吗？即便你有这份善意，现在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说着，林沐染一脸颓然的躺在了床上，看着头顶悬挂的照明结晶发呆。
“为什么？”
季秀疑惑的问道。
林沐染则是指了指房门外。
“因为我刚才出去给你换毛巾的时候，已经有守卫跟着了，这说明哥不会让我们出去；你几乎没有修为所以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在我的感知中，现在外面已经有好多人守着了，别说出去报信，想安安静静吃个饭估计都难。”
季秀沉默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这个强者汇聚的林家，简直是一只蝼蚁，什么也做不了不说，还有着随时被碾死的风险。
林沐染见她这般落寞，便安慰道：
“放心吧，云燕有她的好姐妹在，凭林梦羽的智慧，她们一定不会出事。
不过眼下看来，我们这边一时半会出不去了，你也就趁现在把身上的伤养好，别再想那些痛苦的事情了。
他讨厌我们，我还不想见到他呢，正好，现在安静了！”